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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我明明沒有說完,可皆人卻知道我在想什麼。是的,我不想進去,心底有個聲音告訴我,一旦走進去,你就永遠也找不回你遺失的記憶。
“阿仁,等你出來,我們就回家。你不是喜歡吃千層餅麼,我給你做,好不好?”
我愛吃千層餅?我愣了一下,完全回想不起來,我什麼時候愛上千層餅的?
身後的皆人也愣了下,喃喃的說:“抱歉,我忘記你沒有這段記憶了。”
“皆人……”我仍舊沒有轉身,因為我沒有勇氣面對皆人,內心的空虛與無助,腦中一片空白。
“阿仁,跟我回去吧,好吧?”
曾幾何時,我聽過這樣懇求的口吻,那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只是……我想不起來了……
張了張嘴,我還是將那句話說了出來,眼中不知道為什麼啜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淚花。
“對不起,皆人。”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站在那裡,誰也不說話,誰也不走動一步,彷彿一動就會打破眼前的這份寧靜,就會破壞這暫時的自欺欺人的祥和。
天空開始變得陰暗,淅淅瀝瀝的雨點滴落了下來,打在我們的頭頂、肩膀、身上,暈溼了一片又一片。
當雨水順著我的頭髮流淌到臉上的時候,我終是堅持不住了,轉過身看向皆人,卻驚訝的看著他站在那裡,衝著我露出那一貫溫柔的笑容,可那笑容中流露出的苦澀卻讓我的心都揪了起來。
“我知道了,阿仁。”
我聽見皆人這樣說,而後看到他大步向我走了過來,張開雙臂擁我入懷。
“這是最後一次了。”
皆人把頭埋在我的肩頭,我聽見他悶悶的聲音,彷彿在極力隱忍著什麼的樣子。我感到他的雙臂越收越緊,那力道大得彷彿要將我的骨頭揉碎。
“跟我來。”
皆人猛地放開了我,繼而,抓著我的手,向前走去。
我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不知道他要將我帶到哪裡……
“阿仁,到了那邊記得自己照顧好自己。”皆人頭也不回的在前面走著,可是嘴上卻在不停地叮囑我,“別招惹是非,那裡都是你惹不起的人。”
我懵懂的“恩”了一聲,卻不明白皆人這些話都是什麼意思,正在我想著的時候,皆人停下了腳步,我剎車不及,撞在了他的背上。
“你還是這麼冒失。”皆人用手指彈了一下我的額頭,看著我捂著頭看著他的樣子,笑得很溫柔。
“阿仁,我會幫你照顧好尾獸們的,你放心吧。”
皆人的表情非常的認真,是我從未見過的認真,那就像是誓言一般,對著我說出了這番話。他在笑,他是笑著的對我說這些話的,可是為什麼那笑容在我看來,那麼的想哭。
“還有,就算想不起來,遇到危險也要試著和尾獸們聯絡一下,好不好?”
我看著皆人的表情,那悶在胸口的感情一時之間無處發洩,便以一種洶湧的方式從眼眶處流出。
“不要哭。”皆人說著,輕輕為我拭去眼淚。
我不停的抽泣著,用很窩囊的聲音和表情對皆人說:“你哭不出來,所以我哭。”
那原本抓著我肩膀的手瞬間收緊,不經意的,我看到那雙手在隱隱顫抖著。
“我們到了,阿仁,打起精神來。”
在這種時候,皆人還在為我打氣。我們明明是不認識的,不是麼?為什麼還……難道我們以前真的是那麼要好的朋友……
朋友……一想起這個詞,心裡就很不舒服,然後眼眶也跟著發熱。但是我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只能用一種很茫然無措的目光看著皆人。
“放心吧,阿仁,你所擔心的一切都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