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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知瞧見了他的人,再聽見了他的聲音,陛下便對他一點兒脾氣也沒有了。
「我心裡記著你的話,都沒敢再往那間妓館裡去呢。」方啼霜撇著嘴道。
裴野氣笑了:「不是那假母鴇子不肯放你進去麼?」
方啼霜在他臉上咬了一口,齜牙咧嘴地說:「你叫他們跟著我,他們什麼都要和你說,你太過分了陛下!」
「他們什麼都沒說,」裴野無辜道,「那鴇母經了上回那一遭禍事,哪裡還敢放你進去?」
方啼霜仔細一想,覺得有幾分道理,可語氣都已經硬上來了,若忽然示弱,便顯得很沒面子,因此又硬梆梆地說:「誰知道,他們都那樣聽你的話,都是陛下的眼睛。」
陛下笑了笑,他很願意給方啼霜留出一個自由環境,上回是在出徵路上,實在很擔心他,這才讓蘇靖將他每日的所作所為都事無巨細地寫在了信件裡。
因此這回他其實也沒怎麼過問那些跟他一塊兒出去的千牛衛,陛下很清楚,無論他再喜歡、再疼愛,方啼霜也不該是他的所有物,他當然可以有自己的私事、自己的小秘密。
只要不被人騙,不被人欺負,裴野都任著他去。
陛下太愛他了,也正是因為愛極了,才不願意、也不捨得讓他做一隻困在金絲籠裡的鸚哥兒。
「對了,你昨日說給孤做的禮物呢?」兩人昨日鬧得太荒唐,因此連他都將這一茬給忘了,「都今日了,也沒見著影兒。」
方啼霜這才想起了禮物的事,於是藉機將那畫箱提回了寢殿,而後又繞去猛虎堂,問婉兒要那枚荷包。
事情過去這樣久了,婉兒都有些記不清了,見他來要,便慌忙道:「奴婢也記不清了,像是收在了一隻小箱匣裡,您先等等,奴婢去找一找。」
方啼霜心裡藏著事,一離開御前,便覺得呼吸舒暢多了,故而便不慌不急地同她一道找:「沒事,你慢些找,我不著急。」
他話音剛落,便聽婉兒忽然道:「找著了!」
方啼霜卻不是很提的起勁的樣子:「這麼快呀——給我瞧瞧。」
婉兒拍了拍上頭粘的線頭,而後才遞給了方啼霜:「主子那日不是才做到一半麼,那樣好的料子,奴婢看著可惜,便又添了幾針,再加了些穗子上去。」
方啼霜接過那隻荷包,左看看右瞧瞧,他那刺繡縫的一塌糊塗他是知道的,故而那日才半途而廢了,眼下被婉兒縫好了,到底還是有了點荷包的樣子,不像從前那般難看了。
「真好真好,」方啼霜很高興地說,「婉兒你手真巧,多虧你了,我正愁我那半成品拿不出手呢。」
婉兒稍稍一愣:「主子您是要……拿這個、送給陛下?」
方啼霜點了點頭:「怎麼啦?」
婉兒恐怕自己說了實話,要傷了他的心,故而便拐彎抹角地問:「嗯……陛下會喜歡這個嗎?」
「當然啦,」方啼霜完全沒聽懂她的話外之意,「他要是敢不喜歡,我就揍死他。」
婉兒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不由得覺得聖人有點可憐。
方啼霜拎著那隻荷包,開開心心地往正堂裡去了,他背著手,將那枚荷包藏在身後後,欲擒故縱地問道:「陛下,你猜猜我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一幅畫?」裴野順著他的意猜道,權當逗小孩兒玩了,「還是你那貓毛團成的球?」
這小貓兒還小的時候,陛下有一年生辰,便收到了小貓兒給他搓了大半年的一顆純白色的毛球,現在還用一隻大匣子裝著,收在寢殿裡呢。
「才不是,」方啼霜笑著走到他面前,「那些都太俗氣了。」
「哪兒俗氣了,」陛下也笑了笑,「尋常人能收到家裡小貓兒親爪揉的貓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