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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夜裡,他與太后「推心置腹」的日子數都數不清,所以很知道關於裴野生母的這樁事兒。
也正是因為知道,他就更不明白太后為何會為這事這般上火了:「這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當初的人證物證也早已入了土,即便是聖人心有疑竇,那也是和尚的腦袋——沒法兒」。
太后默了默。
她倒也不是怕這事兒東窗事發,這都是死無對證的事了,對她也造不成什麼威脅。
她只是生氣,氣這親手養大的兒子竟敢這樣對她說話,這樣不服管教、以下犯上。
楊松源是最瞭解這太后不過了,只轉念一想,便懂得了她上火的緣由,正要出言再勸慰一番,卻聽她忽的又開口問道:「松源啊,那兩個孩子在大明宮待的怎麼樣了?」
「還沒機會調去御前,」楊松源誠然道,「不過安頓得不錯了。」
「讓他們找個機會,把那白毛小畜生弄死。」
楊松源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是在說那小貓兒。
「他既不服管教,叫哀家生了氣,」太后不緊不慢地說,「那哀家便摔碎他的小玩具,也叫他傷一傷心。」
楊松源頷首:「是。」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八章 臭皇帝,又捉弄我!
天光乍破, 橘金色的日光從皇城半邊的天際徐徐抬起,又斜斜地撒向大明宮一角的假山造景上。
「公公找我何事?」曹四郎頭微低, 一副恭順模樣。
楊松源沖他笑了笑:「先給咱們鳴鶴道個喜——你報仇的機會終於到啦。」
曹四郎先是一愣,而後面上流露出了幾分欣喜之色,隨即他抬頭道:「請公公指教。」
「這可是立功的大好機會,太后讓咋家在你與楓靈中選一人,知你報仇心切,咋家這才選了你, 你可千萬別讓咋家失望啊。」說完他又輕輕拍了拍曹四郎的肩。
曹四郎心頭浮跳出了幾分激動情緒:「公公且說。」
「是這麼回事兒,那日那貓兒隨聖駕到咱們清寧宮請安,誰知它竟和咱們犬爺拌起了嘴,喧喧鬧鬧的, 吵得太后很是頭疼, 」說到這裡, 他面上的笑意便冷了下來, 「可哪有讓畜生這樣狂妄的道理呢?」
曹四郎緊了緊拳頭,眼中洩出了幾分憤怒來,但這卻不是為了他所效忠的太后, 而是為了自己那可憐的小弟、他最親近的霜兒。
進宮前阿孃明明叮囑他要保護好霜兒的。
可是他卻, 他卻。
「所以咱們太后的意思是……」楊松源忽然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些, 「乾脆就造一場意外,讓那小貓兒早日下去陪先帝算啦。」
「鳴鶴,」楊松源又開口道,「你一直是個聰明孩子,這麼簡單的事兒, 你是能做到的吧?」
曹四郎雖然心裡知道此事並不對勁, 但迫於壓力, 還是抿著嘴點了點頭。
楊松源揉了揉他的發頂,很溫柔地說:「那你也放心,把事兒做的乾淨些,太后和咋家總是會盡力保全你的,可倘若事情敗露,你也只管把錯都應下,只說是為了小弟報仇便是,若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你那一家六口人,就是太后,那也沒法子庇佑了。」
說完他又不動聲色地覷了眼曹四郎的神色:「太后那兒還需咋家伺候,咋家就不在這兒久待了。」
曹四郎此時已然冷靜了下來,熱著臉寒著心對楊松源道了一句:「公公慢走。」
楊松源臨行前又沖他一笑:「乖孩子。」
他走後,曹四郎便靠在那嶙峋的假山之上,那些堅硬的凸起刺得他後背生疼,可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他不是傻子,當然可以聽出楊松源臨走前那段話裡額外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