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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鋆雖算不上厚誼堂的人,但跟已故大學士文慶有些淵源,跟軍機大臣文祥的關係也不錯,以前曾聽文慶提到過韓秀峰,這兩年也沒少聽文祥說過韓秀峰,顧不上感嘆兵不兵少,而是走過去拍拍這個的胳膊,摸摸那個肩上背著的洋槍,甚至拔出王河東的腰刀,摸摸刀刃的鋒口。
直到殿後的榮祿翻身下馬前來拜見,他才回頭道:「賢侄免禮,本官當年跟你阿瑪曾有過一面之緣,就託大喊你一聲賢侄。」
榮祿本就是那種順著杆子往上爬的人,急忙躬身道:「榮祿拜見叔父!」
「好,好樣兒的,要是個個都像賢侄這般出息,我大清還會擔心那些個西夷?」寶鋆將榮祿扶起,隨即吩咐道:「你們幾個聽著,皇上有旨,將士們的糧餉從今兒個開始,由我內務府支應。本官不管你們想什麼法子,反正將士們要是有一頓吃不飽,本官拿你等是問!」
「嗻!」一幫內務府的郎中主事急忙躬身領命。
「榮祿賢侄,需要什麼儘管跟他們開口。」寶鋆皇命在身,早就做好隨時隨皇上御駕親徵或「巡幸木蘭」的準備,看到榮祿帶來的這六百多精兵,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想想又拱手道:「文大人,榮祿賢侄帶來的這六百虎狼之師,刀劍要麼不出鞘,出鞘便會地動山搖。所以將士們只是在此駐紮,圓外依然由巡捕營巡察,圓內的護衛依然是侍衛處的差事。」
想到同為總管內務府大臣,寶鋆可以隨駕,而他文豐卻要接著守園子,文豐心裡就不是滋味兒,可君令如山,文豐只能酸溜溜地說:「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他倆正聊著,韓秀峰騎著馬到了。
先是把永祥、王河東等大小武官介紹給寶鋆,待眾人拜見完,才陪著寶鋆、文豐走進距馬廄不遠的一間公房,說起上午在園內打探到的訊息。
「通州那邊應該打起來了,不然也不至於從前日下午到這會兒也沒奏報。」
「朝堂上呢?」寶鋆低聲問。
「朝堂上很熱鬧,那些文官全變成了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儒將,提起西夷個個胸有成竹,說什麼西夷打起仗無非是『馬隊在前,步卒在後,臨陣則馬隊分張兩翼,步卒分三層前進,前層踞地,中層微府,後層屹立。前層先行開槍,中層繼之,後層又繼之』。」
「老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們所說的有無道理,究竟是不是這麼回事?」寶鋆急切地問。
「稟大人,他們說的是有幾分道理,可這些不是什麼機密,林文忠公早在道光二十年就奏報過,前江蘇高郵知州魏源還著過一本書。總之,光知道這些沒用,知道如何應對才是真的。」
文豐下意識問:「那他們知道如何應對嗎?」
「他們倒是想了不少法兒,可我聽著好像沒一個靠譜的。」
「怎麼個不靠譜?」
「有的奏稱洋人一到晚上就兩眼看不清,像豬一樣善睡,咱們只要等到二更擂鼓,洋人就會從夢中驚醒,由於兩眼看不清,咱們都不用打,他們就自相踐踏了。」
寶鋆被搞得啼笑皆非,禁不住罵道:「無稽之談!」
韓秀峰點點頭,接著道:「有的奏稱洋人兩腿長,而且直,不能打彎。咱們只要多設陷阱,也不用挖多深,打仗時引誘他們到陷阱,他們掉進陷阱,我官軍便能上前將其生擒。」
「虧他們想得出來!」
「還有人說洋人不耐凍,來中國打仗都是在夏秋,他們孤軍深入,等到天寒地凍,他們必會退兵,到時候咱們便可讓登州等各處水師夾擊,並且要麼不出擊,出擊就得把洋人打疼了。小懲,數載相安,大懲,百年無事。」
「就算洋人真不耐凍,也得先過眼前這一關。」文豐喃喃地說。
「去年剛出過大風頭的詹事府詹事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