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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耳熟,宴妮聽出來是晚上音樂會演奏的曲目,她當時光顧著害怕,沒認真聽。

有時候祁書言的細節,真的令人髮指。

她靜悄悄的走近,在他身邊停留。

“下一曲,月光。”上曲終,他從樂聲的潮海之中抽身,牽住她的手,“誠邀妮妮樂手一同合奏。”

他坐,她站,她比他凌亂。

可宴妮卻在他眼底,看到了無數的,絢爛的光彩。

“你怎麼知道我會彈?”

她別開眼,有些不自然。

“這是很有名的曲子,月光,我想你會喜歡的。”他讓出一半的琴凳,讓她貼著坐下。

音符在兩人之間流淌,明明是第一次合奏,卻出奇的默契。

祁書言能踩準她每一個節奏點,按下最完美的絕響。

他的配合,讓她全身心沉浸,恍惚想起,在高中時,她也彈過這首曲子。

怕她著涼,祁書言只讓她彈了一首,便讓她去沙發裡窩著。

廚房裡煮的薑湯,剛好涼了些。

“來。”他將杯子放她手中,“煮了薑茶,淋了雨有寒氣,我看著你喝。”

爹系的感覺,又來了。

味道很奇怪,宴妮邊喝邊皺眉,祁書言就拿乾毛巾給她擦頭髮。

“辣的,好奇怪。”她感嘆難喝,沒發現他們之間越來越親暱。

睡衣的領口對她來說太大,鬆鬆垮垮,他這個角度看下去過分旖旎。

“難喝也得喝完,到時候感冒變鼻涕蟲。”他找來一張薄毯,將她裹好,開始給她吹頭髮。

真是把她當小孩子。

“那你怎麼不喝?”風暖和,也不吵,宴妮覺得這樣的待遇很不錯。

祁書言的沐浴露香味很乾淨,聞著也很舒服,她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我抵抗力比你好。”

“我跳舞的,抵抗力也很好。”她偏要和他爭,這麼難喝的東西,不能她一人受罪。

他看出她的心思,從她手裡拿過杯子喝了一大口,“滿意了?”

“滿意。”

祁書言家太大,現代風的裝修,黑金色調,像奢華的金絲籠。

平常他獨自歸家,是冷寂的。

如今他的小雀兒,在他身邊。

宴妮認地方,在客臥翻來覆去睡不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薑茶的原因,她渾身燥熱,心慌的厲害。

雨還沒停,她不關燈,能看見外頭夜景,又發了一陣呆,她閉眼,陷入一片黑暗。

三秒後,她睜眼,額頭上冒出冷汗,下床開門出去。

主臥就在隔壁,她遲疑著,要不要敲門,她是害怕,但祁書言終究是男人,她怕他誤解。

客廳太大,又寂靜,只亮著一盞小燈,暖的暖,暗的暗。

宴妮咬牙,抬手敲了敲門。

一敲,門竟然開了,沒鎖。

主臥裡,拉著窗簾,一片漆黑。

“祁書言。”她小聲叫他。

沒有回應。

死寂。

她感受到脊背爬上絲冷意,那黑暗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蟄伏,只等撲向她。

砰——

她猛地關上門,雙腿發軟。

“祁書言。”

她大聲呼喚他,語氣脆弱。

“怎麼了?”

光透進黑暗裡,清潤的嗓音破開那些恐懼,引著她奔跑過去。

她再次,緊緊抱住他。

“別丟下我。”

祁書言身體微僵,手緩緩的落在她脊背上,輕輕拍著。

“我在的,永遠不會丟下你。”

將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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