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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伸手去攔。
“二姑娘慎言!唾沫星子是能淹死人的。
無論外人如何嚼舌都好,您可是關起門來的自家人,大姑娘平日裡如何謹守規矩,如何恪敬女德,這些年來您都看在眼裡,您在外頭不給大姑娘辯白也就罷了,怎麼還能將這些髒汙話遞到面前來傷她的心?”
“奴婢指天發誓,大姑娘與那家丁甚至都未曾打過幾次照面,更莫說私下會有何往來了,實在不知他為何要將髒水往大姑娘身上潑。
大姑娘平白無故遭此無妄之災,她清清白白,容不得這般汙衊與詆譭。”
阿紅護主心切,性子也更耿直些,漲紅著臉急辨著。
尤玉珍嗤笑一聲,眉峰一挑,語調愈發尖銳,
“呵,她被抓姦在床,那麼多雙眼睛都瞧見,莫非冤了她不成?
清白?清白這二字你說給我聽有何用?你去同遍京城的百姓說,有哪個會信?”
尤玉珍現下尋來,本就欲衝進屋內對尤妲窈洩憤,饒是遭到阿紅與劉媽如銅牆鐵壁般的阻攔,也不願善罷甘休,指使著身後帶來的婢女媽子為她開道,兩撥人馬頃刻間在院內推搡扭成了一團。
此時,尤家的嫡次女,排行老三的尤玉嫻也趕了過來,跺著腳在旁勸阻道,
“二姐姐快莫要鬧了,此事我總覺得還有些蹊蹺。
且過會兒王家人便要上門了,他們是否為了退婚而來都還未可知,我們先莫要自亂了陣腳……”
“世上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未婚妻與個下人珠胎暗結?王順良不上門退婚,莫非還是捧了聘禮迎她入門不成?
她就是自作孽不可活,長了那麼張狐媚子的臉,當初議親本就不暢,連媒婆都說,她那副長相就只適合做豔婢美妾,壓根沒有人家想要八抬大轎娶入門當主母。
好不容易來了個王順良上門提娶,饒是家世微薄些,屢考不中沒出息些,相貌平平了些,可人家當時好歹也是個舉子吧?她倒還挑三揀四不樂意上了,推阻了好一番才點頭應下……”
尤玉嫻聽了這話,不由低聲嘟囔道,
“……婚姻大事,當初大姐慎重些總是好的,且那王順良的相貌何止是平平……”
那實在是對著吃飯都難以下嚥。
“就算他長得再歪瓜裂棗,那她也不該一面點頭應下婚事,一面與家中的下人牽扯不清吧?且現在那王順良一舉高中,眼看著就要飛黃騰達,她若是能如期嫁過去,也算給家中尋了個助益,可她倒好,在關鍵時刻出了這樣大的岔子……你說丟人不丟人?”
尤玉珍越說越氣憤,越說越委屈,言語也愈發鋒利,
“絕食算得上什麼?
若我是她,必然一條白綾樑上掛,以死謝罪!”
雷聲大的動靜,自然而然傳入了屋內。
盡數落入了剛剛重生的尤妲窈耳中。
是的,尤妲窈重生了。
重生在了十六歲。
她尤記得,這是在京城待的最後一個春天。
至此之後。
尤妲窈的人生便如烏雲遮日,徹底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至暗。
依著前世,她此生的命運軌跡應當是這樣發展的……
三日前,她被家中小廝冤汙勾人魅惑,主動撩撥,臭名遠揚。
今日,王順良上門退婚。
兩日後,她被尤家以患了心病為由,送回老家潭州幽禁看管。
緊而流言蜚語傳到潭州,她便被許多流氓惡霸惦念上,他們夥同起來,趁著有一日看守不嚴,破門而入欲要用強,她寧死不從,跳井而亡。
其實在跌落在井底,最終閉上眼的那一刻,尤妲窈至死都想不明白,為何世道如此不公,憑何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