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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血止不住地從喉嚨裡湧出來的模樣。
他聽著蕭玉融說好疼,卻無能為力,一遍遍在蕭玉融耳邊哀求不要死,不要丟下他一個人。
李堯止閉了閉眼,又睜開眼睛,避而不談:“你為什麼不另擇明主?”
謝得述緩慢地搖頭:“我只有她了,只有她是我的主人。”
“那替她守著吧,守著楚樂。”李堯止說。
謝得述沉默了半晌,跪在旁邊,小聲說:“我不能跟她一起死嗎?”
“能用的武將太少了,楚樂後頭的危難多著呢。”李堯止道。
“嗯,那我先不死了。”謝得述用泛著紅的眼睛望向棺木。
崔辭寧也到了,他來前一路上,心底茫然的可怕。
愛恨此消彼長,他早就混淆了。
當他真正一言不發地站在靈堂前的時候,可悲地發現了這件事情。
前世的那個影子又出現了,角落裡似乎又出現了那個身影,悄無聲息地凝視著他,什麼話也不說。
那是前世的蕭玉融?還是如今的蕭玉融?
又是照熙六年的冬天。
滿目的白晃得崔辭寧心痛,崔辭寧踉蹌了一步,望向棺木。
崔辭寧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猶如雪盲一般,耳邊一陣陣的嗡鳴聲。
“將軍……”身邊的親衛擔憂地去扶他,怕他撐不住了。
崔辭寧揮開身邊人的手,大步上前,衝進了堂內,到了李堯止旁邊,“你就是這麼看顧她的?”
“你告訴我長痛不如短痛,叫我早日遠離她,你就是這樣看顧她,叫她丟了性命的嗎?!”他去拽李堯止,去質問。
李堯止的眼睫顫抖著,透過他濃密的睫毛,崔辭寧似乎看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水光。
“是,是我剛愎自用,是我自以為是,這才害了她,叫她心氣耗盡,油盡燈枯。”李堯止低聲說道。
李堯止這樣,反倒是叫崔辭寧一下子卸了力,滿腔憤恨無處發洩。
不僅僅是李堯止,是他們所有人。
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對的?
是去年近黃昏,她叫他不必給她留全屍,挫骨揚灰也無妨。她祝他恩仇得報,前路坦蕩。
是他夜闖公主府,他們交換了含有血腥氣的一吻後,她問他還愛不愛她,他說他們前世血海深仇。
是他們收兵歸途上決裂,她徒手抓著他的刀往自己心口刺,慘淡笑著說等他來殺。
還是……還是更早?
早到平南洞穴裡他們都笑到喘不過氣,笑到哭泣的時候。
早到他說要帶蕭玉融會崟洲,請蕭玉融喝最烈的酒的時候。
早到蕭玉融說要帶他走,玉京的公主府也是他的家的時候。
那時候就已經埋下伏筆了嗎?
草灰蛇線。
大霧散去,命運收支的時刻,他才窺見那些崢嶸的真心,藏在微塵中的瞬間。
真心實意愛過的人,刻骨銘心恨過的人。愛不能愛,恨不能恨。
崔辭寧跪倒在棺木前,掌心緩慢而艱難地貼上冰涼的棺槨,低下了頭顱。
他用另一隻手捂住了眼睛,無聲地哭泣,哽咽不能語。
他竟如此發現,他愛她。
愛到膽怯,恨到殘缺。
王伏宣和王婉茹來遲了些,畢竟王伏宣腿腳不便,不良於行。
儘管訊息傳遍楚樂,但是在真正到雲水之前,王婉茹還是執拗地不肯相信蕭玉融會死。
王伏宣當然也是一樣的,只是他心裡比王婉茹更清楚一些。
王婉茹看著自家三哥慘白的面色,就知道事情已經不對了。
她看著王伏宣跌跌撞撞從輪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