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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詳細資料給我看看,所有的前因後果任何有牽扯的事情都講清楚,發到我的郵箱。所有的,包括資金來源,股權分配,廠子規模,發展計劃……都給我來一份。我先琢磨琢磨。至於別的,你先別動。拖著。先停工,把工人打發回去。其他的,先拖著。罰款的人來了,不見,搞些老弱病殘聾子啞巴的守在那邊應付,值錢的東西都放好。我先幫你跑跑,拖拖時間。但是解套,肯定要等到過年之後了……你等得不?”
鞋拔子兩眼虛了一會兒,點頭:“鵬哥,這事兒得靠你救我。”
“咱什麼關係啊……”歐鵬笑著說,眼光一掃,皺了下眉頭。詹遠帆已經走了。不過走了也好,免得自己心軟發神經去打聽阿勁的近況。又轉過頭對鞋拔子說:“救你麼子的就莫講了,辦不辦得成我也沒有麼子把握……反正同學之間,不用客氣啊。你先莫動,我先搞清楚流程先,然後再慢慢看。你反正現在是虧定了,撐下去,還有轉機……呵呵,等你成大老闆,我還等著你的救濟呢。”
飯局過後是歌廳,歐鵬也沒有什麼心思唱歌,就跟鞋拔子先走了,另找了個茶館,聽鞋拔子細細道來,然後拿出一張紙一支筆,把廠子遇到的難題一個一個標出來,再然後告訴鞋拔子解決問題的路徑,可能遇到的難題,可以找的人,把鞋拔子說得連連點頭稱是。
回到家裡,歐鵬把鞋拔子的事情跟歐爸歐媽說了一下,歐爸皺眉頭,說現在你翅膀還沒有硬,管這個閒事做什麼,不怕把自己折騰得裡外不是人。歐鵬說其實這事能不能幫到忙且不說,反正給了他一個活動的理由。比方說找市局的人幫忙,比方說跟環保局的聯絡。鞋拔子那事弄得好,固然皆大歡喜,弄不好,那是鞋拔子倒黴。
歐鵬輕聲地笑:“爸,你放心吧,我總不會讓人抓住我的把柄的。”
12
厲劍一直在猶豫著要不要給歐鵬打電話。從農家樂回來的路上,歐鵬一直趴在後座上,眉頭鎖上就沒有展開過。等厲劍到了保全學校,看著歐鵬呲牙咧嘴地坐上駕駛座開車回家,厲劍倒有些心疼。這段路很不好走,一路顛簸,那個家夥豈不是要難受得要死?
厲劍倒是從來不把那種當做是傷,壓根就不算什麼。但是歐鵬那人,一看上去就是沒有吃過什麼苦頭的……不過轉念一想,活該,還不都是他自找的?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專門戳人的痛處,那樣的家夥,在單位裡怎麼混得下去啊?
不過那性,卻的的確確很過癮,尤其對於厲劍這種多年沒有正常的性生活的人來說。說不回味是假的,回味起來就覺得總是意猶未盡。不由得想起犧牲的他,只是過了那麼多年,腦海中的他多半是訓練場上的樣子,急行軍的樣子,執行任務的樣子,吵鬧的樣子。至於床上的樣子……反而比較淡漠,似乎想那樣的場景,會顯得格外猥瑣。而且實話實說,那時候兩個人的性,總也不是酣暢淋漓的。畢竟都在軍營,畢竟都要掩飾,畢竟,都不大懂。
想著那家夥吃痛的樣子,就想打電話。想著那家夥欠揍的樣子,又把電話放下。過了個把星期,就算想打,這電話也打不出去了,時候已經不對了。感覺就好像崔仁明說的那種炮友,提上褲子不認人,什麼時候飢渴了,再聯絡。
厲劍不喜歡那種樣子。雖然糾根結底,兩個人的關係也的確就是那樣子,最多,不過自己救他在先。只是,厲劍總有點不甘心的感覺。
回想起歐鵬說的那些話,就覺得有那麼一點絕望,因為他的話中,不無事實。但是因為那個,就放棄信仰,就隨波逐流,就看破紅塵,就但求自保嗎?厲劍也做不出。
厲劍來自一個山村,很窮很偏僻的地方,那地方窮到好多男人終身討不到老婆。厲劍的父親差點成為其中的一個,直到四十多歲才娶了媳婦生了兒子,而厲劍的媽媽,在他年幼時就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