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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能站住,而沒有倒下。一扇門降落下來,將沙漠與天空關在了外面。飛行器內浸染著比外面柔和得多的光亮。
身穿黃色無袖套衫的男男女女在我周圍忙上忙下,但我一直盯著剛才說英語的那個女子。“鎮定。”她握著我的胳膊說。她身高不過五英尺多一點。摘下面罩後,她模樣跟人沒什麼兩樣,這讓人心裡踏實多了。她棕色面板、黑色短髮,看面相有些像亞洲人。“你感覺怎樣?”
那可是個複雜的問題。我勉力聳了聳肩。
我們在一個很大的房間裡,她護送我到一個屋角。牆面上平滑地伸出一個床一樣的平面體,隨之伸展出來的還有一個支架,可能是醫療裝置。黃衣女子讓我躺下。其他士兵或者是飛行人員——我不知道他們到底什麼身份——沒理會我們,自顧地忙碌著,操作沿牆設定的控制平臺,或急匆匆地奔向飛行器的其他房間。我有一種電梯上升的感覺,估計我們已經起飛了,儘管除了說話聲——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沒有聽見其他任何聲響。沒有顛簸,沒有震動,沒有渦旋。
黃衣女子將一根鈍頭的金屬管壓在我前臂上,然後又在我胸廓上壓了一下。我感覺心中的緊張不安放鬆下來,漸漸陷入麻痺。我猜是被注射了麻藥,但心裡並不太在意。不再感到口渴。“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女子問道。
我聲音粗啞,告訴她我叫特克·芬雷。我告訴她說,我出生在美國,最近一直住在天赤星上。我問她是誰,來自什麼地方。她笑笑說我叫特蕾婭,來自於一個叫渦克斯的地方。”
“我們現在要去的就是那地方嗎?”
“是的。我們很快就要到了。儘量睡一會兒吧,如果睡得著。”
於是我閉上眼,儘可能地回顧自己的一點一滴。
我叫特克·芬雷。
特克·芬雷,迴旋紀末期出生,什麼工作都幹過,包括臨時短工,水手,小型飛機駕駛員。後來設法搭乘一艘近海貨輪,穿越圓拱形的星際隧道(因為是拱形的,過去也有人叫它“大拱門”),到了天赤星,在那裡的麥哲倫港待了一些年。遇見一個叫麗絲。亞當斯的女孩。她在尋找她父親。我們四處找尋,闖人一幫喜歡拿火星人生產的藥物來做自我實驗的人群中,然後又深入天赤星沙漠的產油區——當時,天空中已開始降落灰燼,地上也開始長出奇怪的東西。我曾深愛麗絲。亞當斯,因此也明白自己配不上她。我們在沙漠裡分開……我想,正是那個時候,假想智慧生物攜走了我,形如巨浪捲走一粒沙子。將我扔在這片海灘上,這片淺灘,這片沙洲,這片萬年沖積而成的沙灘。
那便是我走過的人生,我所能重建的自己。
等我再次醒來,我已身在一個更小更密閉的艙房裡。特蕾婭,我的護衛抑或醫生(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何種身份)坐在我床邊,嘴裡低聲哼著一首歌。是她或是其他誰,給我換上了一套簡短的上衣和褲子。
夜幕已經降臨。在我左側,一面狹窄的窗戶外散綴著許多星辰,每次飛行器一個橫向傾斜轉彎,那些星辰也跟著旋轉,就像是輪盤上的一個個亮點。天際是天赤星的小衛星——月亮(也就是說,儘管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我仍然在天赤星上)。腳底下,海浪捲起白色的浪花,閃著熠熠的光輝。我們遠離陸地,正在海上飛行。
“你哼的那首歌叫什麼?”我問道。
特蕾婭微微一震,發現我醒著,有些吃驚。她很年輕,估計只有二十歲或者二十五歲。她目光專注,但很謹慎,似乎心底裡對我有一絲懼怕。但她聽見這問題,還是笑了笑。“就一首曲兒……”
一首熟悉的曲子。是迴旋紀之後多災的時期,一首非常流行的華爾茲舞曲節拍的耶利米哀歌。“讓我想起過去曾會唱的一首歌。歌名叫做……”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