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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因為多了一個人的祝福,他犯下的小錯誤就可以彌補了。
小男孩又開心了起來,手舞足蹈的,手裡的畫筆不小心在筆尖上塗抹了一塊,顏麗看見了,「呀」了一聲:「趕緊,老師帶你去洗洗。」
小男孩樂呵呵的跟著女人走了。
江州靠在畫櫃上,微微出神。
小男孩已經在他這裡學了三年的畫了,屬於最早的一批學生,他爸爸媽媽都是普普通通的工薪族,聽說是從貴州的一個小山村裡一同走出來的,一同在大城市裡打拼,互相攙扶著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磕磕絆絆實屬不易。
男人叫王治,屬於老實憨厚,不會調情的那一類,女人叫馮熙鳳,人如其名,略顯潑辣,偶爾因為王治的犟驢脾氣氣的跟他動手,打的最狠的一次是馮熙鳳剛坐完月子,婆婆來伺候她,做了豬肉韭菜餡餃子卻只端給王治吃,她一怒之下跟為母親說話的王治打了起來,手腳並用的連嘴都用上了,咬在王治肩膀脖子上,口口見血,連夜被拉去醫院打了狂犬疫苗。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人的口腔沒比狗的口腔乾淨多少。」王治呲牙咧嘴跟他說的時候,還摸了摸身上的傷疤,心有餘悸,「早知道她是個瘋的,就不該跟她吵架。」
江州給他倒了杯熱茶,才問他:「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王治一臉茫然,半晌才反應過來,「害,多大點事,打歸打,罵歸罵,日子還得繼續過嘛,當初說好了就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少一天都不算一輩子,我可不能幹那種半途而廢的事。」
熟悉的聲音好像在耳邊響了起來。
「知道永遠是什麼意思嗎?那就是隻要你活著,我活著,咱們兩個就得一直捆在一塊兒,少一分,少一秒都不叫永遠。」
時光匆匆流過,當初木頭一樣不通風情的王治現在也學會了用鮮花和愛語來討妻子的歡心,而那個跟他打過鬧過,也在情人節送給他過鮮花和擁抱的人,卻再也不見蹤影。
玫瑰花枝上的尖刺不知道什麼時候刺進柔軟的肌膚,沁出幾滴鮮艷的血珠來,江州卻好像不知道疼一樣,沒什麼反應。
倒是樓下街道上突如其來的一聲巨大的「砰」!震的他抖了抖身子,手裡拿著的花都掉在了地上,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顏麗就牽著小男孩的手,驚恐的跑了出來:「怎麼了怎麼了?是地震了嗎?」
她膽子小的很,這會臉已經白了。
江州安慰她:「不是地震,別害怕。」往窗戶邊走過去。
畫室在二樓,裝了一扇玻璃窗,平時都處於半開半不開的狀態。而此刻二樓的玻璃已經被徹底震碎,只留下了一些碎茬子,還可憐巴巴的掛在窗框上。江州緊皺著眉頭往樓底下看了一眼,一輛邁巴赫跟另外一輛奧迪撞到了一起,倆車車頭跟要親嘴似的一起懟到了牆上,也是這劇烈的震動,才導致他畫室窗戶徹底碎裂開來。
「怎麼了?出車禍了嗎?」顏麗知道不是地震之後就安心了許多,好奇的往底下張望著,「這兩輛車是怎麼開的?沒長眼一樣直勾勾往牆上撞嗎?你看那輛邁巴赫車頭都凹陷進去了,也不知道人怎麼樣……」
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都沒有聽見旁邊人有什麼反應,顏麗詫異抬眼一看,才見到江州臉色煞白,沒有一點血色,看上去像是陷入了某種夢魘一樣,眼神都失去了焦距,她有點兒害怕,扯了扯他的袖子:「江州?江州?你沒事吧?我……」
「下去看看。」江州藏在衣袖裡的指尖微微地顫抖著,卻還是竭力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現在能保持這樣的狀態有多麼不容易。
「哦,行……」顏麗遲疑著答應了下來,「還得跟他們談一下賠償的事情呢,這玻璃也不能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