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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很安靜,抱著骨灰盒不放手,執拗地站在那兒,思索著自己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
江海軍彌留的這段時間,江裡總有這種感覺。
好像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所以不肯按卓雲峰他們說的,直接把骨灰盒送到墓園去安葬。
盛千陵替江裡送走卓雲峰老徐他們幾個,領著江裡回家。
江裡一晚上沒怎麼睡,身上還穿著昨天那身黑色套裝,整個人透著疲倦的頹廢。
一回家,他突然想到什麼,直奔江海軍以前睡過的房間,就在盛千陵借住的那間客房對面。
江裡把骨灰盒放在桌上,開始翻找江海軍用過的櫃子。
衣服都清空得差不多,床上也沒有床品,五屜櫃上什麼擺件也沒有,房間裡空蕩蕩的。
但江裡不甘心,繼續翻箱倒櫃,企圖找到自己不安的原因。
最終,在衣櫃最下面一格抽屜裡,他看到了一個多年未見卻又熟悉萬分的布包。
這個包最開始應該是大紅色,多年過去,它已經褪色成了一層淡橘色。可面料上卻一塵不染,看得出主人這些年精心愛護的程度。
江裡還記得2014年集賢巷子失火,江海軍曾冒著生命危險衝上樓,從床底下搶救出這個布包,像抱著命一樣抱在懷裡。
江裡拿著這個布包,顫抖地走到光禿禿的床板上坐下,緩慢而珍重地,一點一點將它剝開。
布包裡還有一個裝酒瓶的紙袋,被彎折過兩次,摺痕十分突出,無聲突顯年代的久遠。
江裡取出紙袋,將它緊系的繩子開啟,拿出裡面的東西。裡面還有一層防水袋,不過是透明的,能看到裡邊整整齊齊裝著幾張照片,還有幾封貼著郵票蓋著郵戳的信封。
江裡的心緊緊提著,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些東西。
他取出照片,一張張翻看。
照片畫素不高,上面是同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站在樹下,穿著白色的粗布襯衫,配老舊的長筒布褲子,腰間還繫著一條老式的黃色牛皮帶。
這名男子看起來很有知性氣質,看向鏡頭時,臉上總有淡淡的笑意,很溫柔。
照片背後都有字。
江裡翻過去,看到幾行蒼勁的原子筆筆跡。
「顧玉港1992年於江陵縣灘橋鎮海軍家門前。」
「顧玉港1993年於江陵縣郝穴鎮西湖中學。」
「顧玉港1995年於公安縣鬥湖堤梅園中學。」
江裡預感自己就要看到父親最大的秘密,呼吸都急促起來。
他手心不穩,捏了好幾次,才將這幾張照片放下,抽出防水袋裡的幾封信。
信件一共有五封,按時間順序放著。前面四封都有郵戳,唯有最後一封的信封上空無一字。
江裡拆了前面三封。
看到了這位名叫顧玉港的男子的來信。
內容大致都差不多,以一種文縐縐的口吻,講述自己從江陵縣調到公安縣教書和工作的瑣事。
信裡提到他是一名初中語文老師,對教書育人充滿了熱情。
在最後一行,他才十分含蓄地提到和江海軍有關的內容:「海軍,我思你成疾,夜不能寐,盼早日與你相見。」
江裡的心跳愈發加速,緊咬著牙齒,目光灼熱得幾乎要將信紙燒穿。
這三封信幾乎都反應了同一個事實,那就是1991年到1995年的五年間,這位叫顧玉港的男子,和江海軍是戀人關係。
也就是說,江海軍自己就是一名同性戀。
江裡手指發抖地去拆第四封信。
據信封上的郵戳顯示,這封信是1996年7月16日送到的。
江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