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呂夷簡栽跟頭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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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兩年權判尚書省事,執掌二十四司,二十四司人吏遷補皆由呂相處置,選的官員自然是賢良,但若要大規模罷黜,豈不是浪費了呂相為國家挑選棟樑之才的心意?有些牴觸,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二人一唱一和,令殿內氣氛都凝固了起來。
呂夷簡橫了王曾一眼,王曾也橫了他一眼,二人權力鬥爭可不是在明年開始。
早在兩人同朝為相,明爭暗鬥就已經存在。只是到了明年王曾忍無可忍,最終與呂黨爆發了而已。
現在不趁著這個機會出手,更待何時?
趙禎果然臉色十分難看,雖然呂夷簡確實是他人生路上的導師,可相比於大宋江山,他自然更看重後者,所以若呂夷簡成為了改革路上的攔路虎,也許他也未嘗不能捨棄。
沉默片刻,呂夷簡拱手說道:“陛下,臣自然是願意支援新政的。但所謂事有緩急輕重,趙駿也說了,王安石與蘇軾都是千古名臣,他們也都非奸臣,卻最終反目,可見新政並非臣一人反對就會失敗,而應該循序漸進,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吏治,就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范仲淹說道:“趙駿也說,如今朝廷官員多如牛毛,數量為唐朝明朝的幾倍,朝廷要支出的俸祿更是唐朝明朝的數十倍,冗官之害,再不能消弭的話,靖康恥還是會發生,大宋危在旦夕之間。”
呂夷簡卻搖頭說道:“陛下,趙駿也只是說了一些問題的根源。但這件事極為複雜,遠不是一句滿朝士大夫反對就能概括。其中的內情,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范仲淹是新政的改制人不假,但他失敗了,也證明他並不是改制的合適人選,也許我們還能找到正確的方法和方向。”
“呂夷簡,你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范仲淹大怒道:“若不是你們阻攔,改制又怎麼可能失敗呢?”
呂夷簡卻笑道:“光憑我一人,就能讓全大宋的官員士大夫反對你,范仲淹,你也太高看我了。趙駿說過,你得罪的是整個利益集團。要想打破這樣的利益集團,強硬的手段就只能動用軍隊,你敢動用軍隊殺人嗎?”
“我......”
范仲淹一時語塞,因為他看到趙禎依舊面無表情的臉。
在大宋動用軍隊?
就連樞密院都沒有這個權利。
樞密院雖然名義上是大宋的最高軍事機構,但實際上樞密院只有發兵權而無統兵權。
統兵權在皇帝手裡。
宋朝要調動軍隊很複雜,如果要打仗,皇帝就任命將領去領兵,然後樞密院負責徵調士兵給這個將領。
將領有統兵權,卻無發兵權,造成後世眾所周知的“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的情況。
所以如果給范仲淹兵權,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他將來去了西北,也只能在當地進行行政管理,軍事裁決依舊要看皇帝的臉色。
就好像在好水川之敗前,韓琦和范仲淹關於出不出兵的爭執,最後決議權還是在趙禎手裡一樣。
北宋皇帝對於兵權的掌握,幾乎病態到了骨子裡。
“趙駿說過,當一個保守的利益集團成為國家的負擔時,需要的是強力與鐵腕手段。但這顯然違背了太祖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祖制,還會令滿朝官員風聲鶴唳,吏治沒有做好,大宋內部就已是風雨飄搖,這難道是陛下願意看到的事情嗎?”
呂夷簡老神在在地說道:“所以我以為,要想解決這些問題,就不能一蹴而就。改革吏治,應該緩慢圖之,一步一步來,就如趙駿說的那樣,可以先激勵官員,做好懲罰獎賞制度,再談罷黜官員的事情。”
晏殊搭腔附和道:“是,這就是趙駿說的,步子邁得太大,容易扯到蛋。溫水煮蛙,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