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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撅著嘴想著一定是有山賊有山賊,抬眼卻看到明明該要待在我懷裡的狼崽子親暱地在黃藥師懷裡蹭啊蹭啊。狼崽子啊,你這是喜新厭舊嗎?明明是我救的你!!
我瞪圓了眼睛看著他們一人一狼那麼親密,完全沒想到為什麼原本奄奄一息的狼崽子此刻可以這麼精神。
黃藥師一身青衫臉上還是那副面具,在月色下,真是,很可怕。
我走到他身邊戰戰兢兢地說,“黃黃藥師啊,你能不能把面具?”
我還沒說完他便抬手將臉上的面具撕下了。
月色裡我只覺得他的眼很清亮,全身上下都散發出那種仙風道骨的味道,而真正的樣子卻是看不清的。我嫉妒地看著趴在他懷裡小狼,心裡想著還是它好,它都能輕薄黃藥師。
月色下的那人看了我這樣子,輕輕一笑,聲音十分好聽,“這面具是有些嚇人,難為你現在才說。”
我搖頭,“不為難不為難。”這麼仙風道骨,看到是榮幸
他道:“明日便可到達前面的鎮子,小姑娘沒出過遠門吧?”
我不去想為什麼他要帶上我這個不會武功的拖油瓶只是笑,“是啊,哪裡都沒去過呢。人言道,最好是江南,可是我從來沒見識過什麼是真正的江南。小橋流水人家,翩翩公子俏佳人,我可是真想見識見識什麼叫魚米之鄉呢。其實我們那兒也是有江南的,可惜全沒了它久負盛名的樣子。骨子裡我還是喜歡古樸的地方,這一次算是我撿了大便宜。”
“小橋流水人家?”
我接到,“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清冷的月色下,我輕輕笑,只覺得最幸運不過如此。
他沉思了一會兒把手中的小狼遞給我,嘴裡重複著那些詩句,只道一句“好詞。”
疏疏的樹影搖搖曳曳,小狼似乎被餵飽了連眼睛也睜得圓溜溜的,他很安靜也很乖不再咬我了。
黃藥師不知道何時已經升起了火把,我只覺得熱熱火光映燙在臉上,星星的火花噼裡啪啦在耳邊脆響。
他拿出玉簫開始吹起來。
對於這古樂我是不懂的,但再不濟也覺得好聽得緊。這林子裡只有我和他兩人,而簫聲卻很厚重,漂亮的轉音間是淡淡的哀傷。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清俊的樣子幾乎分不出年紀。冉冉時光,似乎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僅有的大概是隨著年歲而愈發飄逸的仙風道骨吧?這樣的男人,我們之間的距離是多遠?
青隴鎮。次日,我們便到了這城外。
令我不滿的是,明明只要昨天再多走些路就可以到,為什麼黃藥師卻讓我們在林子裡過夜?可是我不敢說,畢竟人家帶著我就是一件很好的事了。
我手裡抱著狼崽,一路哼著歌。從你是瘋兒我是傻唱到纏纏綿綿繞天涯,再從我有一簾幽夢唱到情深深雨濛濛。終於懷裡的小狼崽受不了了,嗚嗚叫著要從我懷裡下來。天知道它還走不穩。我摸摸他白白的毛安撫道,“狼崽子,姐姐唱歌不好聽嗎?好吧,肯定是我沒有唱到你喜歡的,你看這首怎麼樣?”接著我就開始唱,“我是一隻來自北方的狼~~~,來自無邊的曠野中。”
“咳咳。”一直走在我們身邊的黃藥師終於受不了我的自言自語,示意我可以不要再逗小狼了。
我眨眨眼衝他笑。“我這是從小給我們家小狼崽培養現代音樂細胞,以後他嘯起來也能有個調調,可以吸引母狼。”
“呵。”他彎起嘴角笑了,“帶著你真有趣,從未有過如此好玩的行程。”
我看著不遠的城門,撒丫子跑向前去,遠遠留下一句。
“啊,城門到了。”
我跑得很快,心也跳得很快,怎麼也緩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