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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內一時寂靜無聲。
半晌,沉思良久的的曾華忽然又想到一個話題,打破了沉悶:“張局,我曾聽顧耀前說過,寧山縣財政入不敷出,虧空了上百個億,已負債累累,寅吃卯糧,拖欠了無數的各類建設款。我對此將信將疑,因為如此巨大的負債會將縣財政徹底壓垮,寧山經濟將步入死迴圈,東山再起的機率渺茫。”
“而您剛才也說,任吳德離任寧山時,全縣負債就已達90多個億。”
“縣審計局每年都要對縣財政的收支進行審計,您應該知道我縣財政的底細。我想問的是,縣財政至今到底負債了多少個億?”
張天佑撐起疲憊的身子,一臉憔悴,不假思索說:“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我所掌握的是,寧山縣財政至今負債已達253個億。”
“天啊,負債竟達如此之多?”曾華猛抽一口冷氣,驚得下巴都要脫臼,聲音都在微微顫抖,“劉牛任縣委書記五年多,淨增債務160多個億,平均每年負債多達30多個億,簡直匪夷所思。”
張天佑冷冷地說:“只多不少。”
曾華困惑問:“此話怎講?”
張天佑臉色慘淡說:“我局還沒有徹查縣城建投這個無底黑洞,洞裡不知深藏了多少秘密。”
曾華頗為不解:“您局為什麼不去徹查?審計局不是任何單位都有獨立行使審計的權力嗎?”
“獨立的審計權力?那是天大的笑話。審計局查處幾個主要領導不甚喜歡的單位和專案,既達到了領導的目的,又往自己的臉上貼了金,一舉多得,我們劉局何樂而不為呢?”張天佑恨聲說,“劉牛對城建投情有獨鍾,有如他的私生子,也是他遮醜的內褲,關愛倍至,誰敢擅自去染指。他不點頭,我們劉局長恐怕連要查的念頭都不敢有,恐怕影響了她的前程。”
“縣城表面光鮮華麗的背後,有如馬屎表面光,也有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財政已經難以為繼了,今後只能寄希望於國家政策的扶持,多多下拔財政轉移支付,才能勉強度日。”
曾華問:“寧山縣每年的gdp有多少?全年財政收入是多少?”
張天佑沒有回話,起身離開客廳,走到一樓臥室,開啟保險櫃,拿出一個筆記本,重新回到客廳。他翻開幾頁,仔細對比,然後一項一項細說:“2017年寧山縣的gdp為16387億,本級財政收入1746億,上級補助(轉移支付)收入36245億,債務轉貸收入926億,其它收入013億,總計全縣財政公共收入為60095億。”
曾華拿出手機,邊計算邊說:“全縣債務是gdp的15439,是本級財政收入的1449倍,是全縣財政公共總收入的421倍。那也就是說,全縣人民累死累活幹一年半多,不吃不喝,才能還清債務。縣財政收入要15年不花一分錢才能還清債務,這可能嗎?是不是可預示著,寧山縣財政將永無翻身之日?!”
“我瀏覽過寧山縣財政局三年來的年度工作總結,說年年有結餘。寧山縣財政局也連續三年獲得省財政廳績效考評一等獎、二等獎。”曾華放下手機,頗為迷茫,“縣財政負債如此之多,全縣全年財政公共總收入分文不用,也要還四年半。”
“這麼點可憐的自有資金,怎麼能保證全縣公共機器的運轉?他們怎麼應付中央、省級財政部門的檢查,並因此獲獎?”
張天佑合上本子,臉上滑過絲絲痛楚,語音低迷:“全縣資金運轉三句話:一、寅吃卯糧,東挪西借;二、保工資發放,保一般性工作日常支出;三、所欠債務能欠則欠,能拖則拖,能賴則賴。”
“寧山縣政府就是當今最大的‘老賴’!”
“他們應付上級檢查也很簡單,總結為八個字:資金空轉、數字遊戲。寧山財政局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