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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言外之意,分明是在怪怨誰。
“你此言何意啊?好似是我放出了訊息一樣!”沈連城不忿,當即要與之說清楚。
“知道羊皮卷的,就你祖父府裡幾個人,還有你們天子。”陳襄的神情依然冷若冰霜。
沈連城蹙眉沒有做聲。如果是天子和祖父那裡出了問題,造成了這次兇險,她也覺氣惱。
這時,洪祁走近前來,不無關切對陳襄道:“陳公子,你的傷口一直在流血,先包紮好吧?”
陳公子?還這樣客氣……是有救命之恩的,所以瞬間轉了態度啊。
“讓我來吧。”青菱說著拿了行李,從中翻出了一塊乾淨的帕子,還有一瓶創傷藥。
陳襄冷厲的目光,仍是落在沈連城臉上,不肯遊移。
“好好包紮,別讓他流血死了。”沈連城看一眼青菱,丟下話,走到一邊去了。
青菱為他上藥包紮之時,她目光瞥見他手臂被刀劃出了一道極深的口子,幾乎可見森森白骨,心中不免駭然一驚。
而他一雙狹長的眼目,又在朝她這邊看了。她忙避開,走至他乘的那匹馬旁邊,檢查馬兒摔了一跤有無受傷。
“還好。”馬兒只是膝蓋處擦破了一塊皮肉,沈連城自顧慶幸,但她還是吩咐青菱:“待會給這匹馬也上點藥,包紮一下。”
陳襄看了,忍不住想,她真是鐵石心腸。馬受了那點傷還要為其上藥包紮?自己胳膊差點斷了也不見她有一句憐憫同情的話。這傷,可是為了救她那沒用的護衛才被砍的!
青菱為他包紮好,又來到了受傷的馬旁邊,有些怯懦地問沈連城:“女公子,奴和洪護衛為那陳襄包紮傷口,您是不是生氣了?”
“有點兒。”沈連城不帶情緒地答。
青菱聽言惶恐,忙解釋:“奴看他也是為了救洪護衛才捱了那一刀……”
“索性死了,豈不正好?”沈連城的臉容,兀地變得兇狠。“你們都忘了,過去他是怎麼欺侮我的。”
“奴不敢忘!”青菱聽了這話,真是懊悔不已。“是奴糊塗,奴知錯了。”
“既然沒被殺死,那自然是要止血的。”沈連城臉上的兇狠這才消散了去,“你為其包紮,並無過錯。”
“奴知錯了,以後絕不敢了。”青菱仍是一臉的悔恨之色。並非因為給仇人包紮了傷口而自責,而是一剎因為仇人救了愛人的性命,對他生了感激之心。這不是背叛主子嚒?
她想些什麼,沈連城再是清楚不過。她能幡然醒悟,她也就放心了。但願從始至終,青菱都是她的好青菱,而不是一個為了愛的男人就會違逆主子的青菱。
“此去陰山,還要走多久?”沈連城的目光掃過陳襄,算是問他的。
“十天半月。”陳襄沉悶地答。
“十天半月怕也不太平,你可有主意?”既然駝子嶺的盜賊會為了所謂的“藏寶圖”而來搶奪,那勢必還會有更多的兇惡之徒前來取物。“我可不想死在去南梁的路上。”
“欽州城有我的人。”陳襄言簡意賅,並沒有多餘的話語。
“那就好。”沈連城越上馬背,這就要趕路了,也不管陳襄有無歇息好。
洪祁看陳襄雙唇泛白,不免有些著急。“你傷在右臂,怕是不好騎馬……”
“難道你有好主意?”
“……”一片好意,卻換來了陳襄一句冷聲,洪祁很有些尷尬。見他上了馬,忍著手臂的痛控制馬韁,他也只能無奈嘆息。
都上路了,青菱不忘提醒洪祁一句:“適才你對那陳襄的感激之心,未免過了。”
“若不是他,我就死了。”洪祁振振有詞。
“你忘記他是什麼人了?奪了女公子清白的!”青菱言辭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