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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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舒服二字寫在臉上。
見城澄來,宋大公子招手叫人添了一副碗筷,又招呼她坐。完了學著生意人油嘴滑舌的樣子,假意同她客套著:“喲,這不是孟老闆嘛!最近紅袖招的生意如何?”
多日不見,城澄見他絲毫不介意自己的貿然造訪,仍如往日一般同她說話,頓時放鬆了許多,半真半假地回答:“不好。大公子您也不去捧場,紅袖招都快揭不開鍋。”
外頭冬意正濃,寒風正嘯,更襯得他這裡溫暖如春。城澄原本還不覺得,此時看著那咕嚕咕嚕往上冒泡兒的沸水,突然感到肚子很餓。接過下人遞來的溼布巾,草草擦了擦手,她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笑問:“可以吃了麼?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你這日子過得倒是悠閒。”
宋行霈不緩不急地掀開一個砂鍋蓋兒,盛上一碗小柴雞做的湯頭,再撒上一點蔥花,遞到城澄面前來。小小的瓷碗當中,乳白與翠色交相輝映,誘人得不像話。
“來,先喝點湯,暖一暖身子,也嚐嚐我家廚子的手藝。”
她低頭深深一嗅,不由誇讚道:“真香。”不知是餓得急了,還是本性太饞,顧不得吹上一吹,就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幾口,燙得直吐舌。
他看著城澄喝湯,眼中頗有幾分慈愛的意味,像父親,也像兄長。城澄喜歡同他玩在一處,一是因為自在,二來大抵便是眷戀這份被人關心照顧的感覺。
湯鮮味美,城澄放不下碗。在她不便說話的時候,行霈指了指東廂,實心實意地同她說道:“至於捧場,您瞅瞅,那屋裡的老爺子,下了朝也不出門,見天兒地看著我,沒法子。這樣的生活再悠閒,也要膩了。”
這樣看來,他回到京城後的日子,好像也並不是那麼自在。
行霈在她眼中看出同情的意味。她不用言語,他也能知道。但他又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不過在家,也有在家的好處。以前我常聽人說,有酒則飽。我牽馬北上的時候,有些意氣,還是同意這樣的說法。如今於京城安定下來,回頭再看,我既不是李白,酒氣入腸三分,也嘯不出半個月亮,換不來如四明狂客的金龜。說到底,顛沛流離,盡不如我這容膝一室的舒服。”
城澄小時候貪玩,又生在孟家這樣以經營青樓為生的人家裡,讀的書並不多。而他是個酸腐的文人,時而隨口說出一些典故,她都不懂。可知己是什麼呢,知己就是可以從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之中,輕而易舉地得知對方的想法和心意。城澄和行霈對彼此而言,就是這樣的存在。
她喝完了湯,眼神輕飄飄地落在他的身上:“得了,別裝了。”她知道,他只是不肯承認委屈了自己,所以想出千百種理由,把如今的日子粉飾得歌舞昇平。
他說了這樣多,只換回她這簡簡單單的一句,卻叫宋行霈心中一震。沉默幾息之後,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她道:“你呀!那你瞅瞅什麼時候,我牽上好馬一二,帶上紋銀十兩,咱們再去河間老地方,兜兜風?”
這一看就是鬼話,不知誑誰呢。城澄輕笑一聲,不動聲色道:“那怎麼成,聽說你就要迎娶長公主了吧。堂堂額駙,還能可著心意出京遊歷?倒是你這個要做新郎官兒的人了,是不是該合計合計怎麼疼疼你家媳婦兒。”
行霈好像沒聽見似的,拿起筷子,夾了幾片羊肉往鍋裡涮著。又調了一小碟的麻醬,仔仔細細,絲毫馬虎不得的樣子。黃酒燒開,他一杯,她一點兒。鍋下面的文火,熬著柴雞的沸湯,滋滋的響。
他為人處世,講究從容,說話時同樣不緩不急,抑揚頓挫,自有章法。任人拿著大棒槌在後頭追著趕著,他也不帶快些。城澄已經習慣,很少催他。這不,又喝了一口黃酒,行霈才開口。可說的不是公主,卻是她:“你一個小姑娘,在外遊歷,極不容易。只不過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