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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十一年(公元35年)夏初,魏國兩路伐蜀,公孫述和往常一樣,遣使前往唯一的盟友東漢處求救。
因為荊北已為魏軍佔領,使者只能從巴郡翻山越嶺,南下武陵,取道沅水,再從荊南繞道,比水路多花了足足兩個月。等蜀使匆匆抵達揚州時,當是六七月間,此時,公孫述已坐困成都,離覆滅不遠了……
但哪怕求救早來數月,東漢也根本無暇派兵赴援。
漢大司空鄧禹奉命主管揚州兵務,大本營已移至丹陽郡蕪湖縣,鄧禹代劉秀接待蜀使。見對方以申包胥哭秦庭的架勢稽首流血,訴說唇亡齒寒之理,鄧禹只長嘆一聲,帶著蜀使來到煙雨朦朧的江邊,望著遙遠的江北若隱若現的燈火,對他說道:
“尊使看到了麼?”
“看到何物?”
鄧禹伸出手一指:“江的那邊,是敵人!”
原來,早在去年當陽大敗後,東漢主力盡喪於江漢,武德十年秋冬之際,第五倫令岑彭威脅夏口。又遣車騎大將軍耿弇,將青徐兵七萬、幽州突騎五千渡淮河,兵分兩路,西路席捲九江、六安、廬江諸郡, 包圍合肥城;東路則拿下臨淮,迅速逼近到行在江都城外……
彼時, 東漢國內空虛, 精銳喪盡, 已無力控制江北地區,淮南計程車族也立刻跳船, 殺死漢吏,連夜繡五色旗歡迎魏軍。合肥尚有些許抵抗,江都則早被劉秀撤成一座空城, 耿伯昭順利奪取。。
自那以後,魏軍便控制了淮南,與東漢隔江相望了。
至今年夏秋,第五倫著手滅蜀,鎮守兩淮的耿伯昭處也有策應, 青徐揚州近十萬正卒、屯田兵壓迫到長江一線, 西起柴桑, 東至丹徒, 俱受其威脅。
雖然漢軍有舟師優勢, 又有寬闊十餘里的江水天險,但以現在的形勢,光一個小耿手下兵力就有可能滅漢。防線太長, 劉秀不敢鬆懈,只能調集舉國之兵,於江東沿岸廣立烽燧侯望, 一日三警。
而鄧禹之所以將大本營設在蕪湖,就是為了保住對岸的要塞:濡須塢。
當陽大敗後, 眼看第五倫不急於謀取荊南、江東, 鄧禹“決戰江上”計劃只能破產,轉而進入漫長的防守階段。
他又上奏說,廣陵江都等地,沒有好的港灣, 且容易被漢軍優勢舟船襲擾, 所以耿伯昭欲造船,肯定會選擇在合肥附近的巢湖!
巢湖與長江間,由濡須水口連線,所以這裡至關重要, 劉秀放棄合肥、江都的同時,卻唯獨力保濡須口——這裡已被鄧禹打造成了一座水上要塞, 他在濡須山上築城立關,與對岸七寶山兩關對峙,中有石樑,鑿石通水,為險關津道,又修築形似堰月形的塢壩,以擋住魏軍舟師衝江。
因為這附近水網密集,山勢複雜,小耿就算坐擁十萬之師,五千騎兵,也無力威脅濡須塢,他只能忍著這眼中釘,動用兩淮人力物力,悶頭在巢湖裡拼命造船……
為了搞清楚魏軍造船進度,劉秀還大著膽子,藉著晨霧,乘輕舟深入巢湖觀察。魏寨弓弩亂髮,不讓漢船靠近,劉秀座船一側中箭太多,偏重傾斜將覆,他竟也不慌,令人調轉船頭,使另一面受箭,這才讓船慢慢平衡過來,離開前還令士卒高呼:“謝耿將軍借箭!”
這故事,雖足以說明漢皇劉秀遇大敗而不餒,面臨危局,仍氣定神閒有王者之風,卻於形勢沒有任何裨益。
魏軍士氣不會因此損減多少,也起不到激將之效:小耿得了第五倫詔令,西線戰事結束前,他絕不能主動出擊,第五倫還不放心,將御史大夫景丹派來代行揚州刺史之職,作為耿伯昭曾經的老師,景丹能看住這傢伙。
於是魏軍繼續悶頭造船,劉秀雖欲遣舟師奇兵襲巢湖,燒燬敵寨,但時值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