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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前後院相連的漆紅窄門,轉腳向東,我的身影消失在窄門後。
&ldo;主子,您沒事吧!?&rdo;秋華感到我抓在她手腕處的手,似乎冷得瑟瑟發抖,以為是我淋雨受涼所至,她頓時一臉的焦灼與擔憂。
我張了張口,本想出聲告訴秋華沒事,卻陡然失去說話之力,只是望著東偏殿發出昏黃柔光的視窗,思緒兀自飄向十三年前,我初進宮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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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秋:農曆七月。
喪服,皇室一般是縞衣,文文裡不用縞,是因為縞有絲質一類的意思。但是孝莊殯天的時候,康熙下令以後喪服全部用布,所以這裡寫白布。
☆、第一章 拜別父兄
康熙十五年八月二十日,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
湛藍的天空零星飄著幾片羊毛似的雲彩,北風從盛京翻山越嶺來到京城吹走暑氣,紅牆黃瓦的紫禁城上空有雁群列陣飛過,入宮的神武門外也有嚴整的青帷小車慢慢軋來。
那三豎成一排列的車輛,正是乘載新選為宮女的小車。
這些新宮女,皆是內務府滿包衣女子。
她們凡年至十三備選,於每年二月或八月,經內務府宣徽院引選入宮,年滿二十五出宮任其婚嫁。
而德珍,就是她們中的一個。
對於她備選宮女入宮的命運,祖母總是心疼的看著她再三感嘆,話語中也流露出濃濃的惋惜。祖母說,以我家珍兒的品貌才德,若是早個十幾年出生,指不定就是那紅牆中的貴人,再不濟也是那一羽翟尾。
往往在這個時候,德珍總是選擇沉默。
沉默,不是德珍不懂祖母的意思,而是她太懂祖母的意思。
懂得之深,亦讓德珍厭惡之深。
在十幾年前,還是世祖順治帝在世時,德珍祖父額參任從一品內大臣,且曾得太宗皇帝授男爵,後再加一等都尉,任佐領。然而順治十七年,孝獻皇后(董鄂妃)病危之時,額參因受孝莊太后懿旨阻止順治帝前往,帝大怒將其削爵,並將其家族貶為鑲藍旗包衣,不久額參因而鬱終,全家也從此落敗。
同一年,順治帝改&ot;選秀女&ot;規定,令內務府包衣女子不再作為嬪妃選入宮廷,入宮只能為宮女子。
仍是這一年,德珍作為她家中三代唯一的女兒出生了。
但是,隨著祖父額參的離世,她的出生,並沒有結束籠罩在她家上空那揮之不去的陰影。
她家原屬於內三旗之一的正黃旗,本是皇家世僕,其子弟可入景山官學後出仕。現貶為鑲藍旗包衣,將視為&ot;雙包衣&ot;在各大王府公邸當差,想出仕任高官卻成奢望。當時祖父額參走後,幸得孝莊太后恩澤,未免去她父親魏武的護軍參領之職,全家才得以繼續留於內務府戶籍下,她的兩位兄長也方有敘入官學的資格。
卻也是原由此,重回內三旗成為壓在了她父兄身上的重擔。
而今天,德珍將走入這個帶給她家一切榮譽與隱痛的地方。
&ldo;珍兒,到了。&rdo;伴隨著馬車穩穩停下,是車外魏武略顯滄桑的聲音。
窄小的青布馬車內,德珍忙以絹帕揩乾眼角的淚水,深吸一口氣緩了情緒,撩簾下車。
離開逼仄憋悶的車廂,德珍沒有抬眸多看周圍一眼,隨即微斂下頜,分別向送行的父兄三人各福了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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