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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爸的公司和小寶的工作室,哪個重要?”
……你不能這麼比。我嘴裡含著泡麵,一臉正經。
喬謙山不回話,歪著頭又去掐菸頭。
“但是你跟小寶相比,我覺得你重要。”我不知哪兒來的驚人勇氣,一句話脫口而出。
喬謙山驀地就呆住了。
我看見他眉微蹙,唇微啟,好像打算馬上要蹦出點兒什麼話來。
我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麼響亮……”
我一愣,發現手機響了。
“你接。”喬謙山微啟的雙唇間蹦出這麼一句話。
我一看來電顯示:錢書陽。
哪兒能這樣呢,我手心兒都出汗了。
錢書陽說陸路你過來我心裡有事兒我好難受。
我說去你媽的鬼。
真的真的我太難受了我不知道找誰說了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了。
我加班呢。
陸路我要死了。
“……知道了,”我嘆了口氣,“你在哪兒?”
14 他
“他結婚了……我早該想到的,嗯。”
我大學剛畢業那會兒曾經跟家裡出過一次櫃,現在想起來,那真是把我畢生的衝動與勇氣都花光了。
那時候我還跟錢書陽在一塊兒,小日子過得如膠似漆。我們倆在南益兩所不同的高校,大四那會兒就在兩個學校之間租了間小戶型住著,下了課或者白天在招聘會上晃完就順兩把青菜回家做飯,吃完飯刷碗散步看電視,有時候我打遊戲他看碟,整亢奮了就相互□著大被一蒙共赴巫山,真真是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那時候我才是真正踏入了南益同性戀的社交圈子。因為錢書陽是在南益讀的高中,跟喬寶霽是同學,幾年下來兩個人你帶我我帶你地積累了不少圈中人脈。錢書陽把我帶進了這個圈子,自己卻好像一副閒雲野鶴的樣子,沒有想要融進來的意思,以至於後來反而是我跟小寶她們比較要好,還扯到假結婚等等——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那會兒圈子裡有一對挺出名的情侶,年輕時候都是南益gay圈兒的風雲人物,兩人看對眼後一好就是七八年,算是圈子裡的楷模。我們認識他們的時候兩個人都三十五六了,家裡催婚催得厲害,於是兩個人一合計,一塊兒跟家裡把櫃給出了;兩家人雞飛狗跳地鬧騰了一陣兒,後來也不鬧了,安安心心陪著兩個人一塊兒過日子。
這件事在圈子裡影響很大,禁界甚至還專門為此開了個慶祝會。那陣兒我們身邊有挺多人跟著風出櫃,有成功的有失敗的;我在一次跟錢書陽雲雨完之後摟著他突發奇想,說要不咱們跟家裡說了吧,我不想再這麼藏著掖著了。
錢書陽扒拉著被角說嗐,其實我媽知道我的事兒。
那你爸呢?
他跟我媽離婚之後我就沒怎麼見過他了,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他靜靜看我一眼,不知為何笑了:媽媽現在有弟弟了,心思也沒在我身上。
我握著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下,說不成,我還是得跟我家裡說;我要跟你在一塊兒。
錢書陽那時候抬眼望著我,特別甜地笑了下:好呀。
我立馬暈得找不著北了。
那次出櫃的結果自然很悲壯,我跟家裡徹底鬧翻,發誓有生之年絕對不回鳧州。畢業那會兒我被學校催著把剩下的私人物品搬出學生公寓;當我扛著兩大箱蚊帳被褥臉盆水壺走回我跟錢書陽共有的“家”時,兜裡只有七百塊錢現金。我揹著錢書陽把大學裡的書和值錢點兒的家當都賣了,一下午進賬三百二;我攥著錢疲憊不堪地又跑回那個“家”裡,心中一片慘烈。
但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