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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就覺得摩爾度的暴動十分奇怪,但如果是長羲的手筆那就能解釋了,一個偽魔族,想要操控魔族的下等衍生品魔物,並不是什麼難事。
輝格現在唯一擔心的便是,長羲他究竟想做什麼?
「是我。」
長羲漫不經心地回答,他藏青色的騎士服全是血,手裡握著的騎士劍纏繞著先前女法師死後滔天恨意的死氣,然後清亮的劍身被腐蝕成陰鬱的黑色,長羲有些微不滿地皺起眉頭。
劍是教母給他的,他很寶貝。
長羲把劍插入土裡,他只是屈指輕輕彈了一下劍柄,非常平常的動作,而劍身陡然一聲極其錚然的嗡鳴,那普通得毫不起眼的動作似乎有著可怕的勁道和力度,不費吹灰之力地把纏緊劍身的怨恨死氣滅了個乾淨。
而那一下完全震懾住了在輝格身後蠢蠢欲動的傭兵們,他們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武器收好別在了腰間。
長羲混不在意地伸手撥了撥秦茶的長髮,黑眸半合著低眼,長長的睫毛蓋過所有的情緒,他挺拔地站著,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有人敢動。
「我本來不想親自動手的,」他的嗓音有些寡涼疏懶,渾身是濃鬱至極的黑暗氣息和嗜血味道,「畢竟教母並不喜歡我這麼做。」
「可是她在我面前第二次受到了傷害,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碰她。」
最後四個字的聲音低了下來,字句很輕,卻冷冽異常,所有人的脊背彷彿捲起一股子冷意,傭兵們數十年刀尖舔血過活的日子裡磨礪出來的對於危險敏銳感知,讓他們想立刻拔出武器或者是後退幾步離開,然而此刻他們才發現,他們被籠罩在某種無形而可怕又強大的力裡,壓製得連動動指尖都十分困難。
——圈養。
這是所有人那一瞬間的石破天驚地劃過心頭的想法,而這個認知如此令人膽寒。
「他媽的,」安格列繃直了背,爪子撲在地面,獅子矯健的、充滿爆發力的肌肉此刻十分僵硬,「那傢伙是個什麼鬼!究竟在幹什麼!」
米婭低聲回答:「他在憤怒。」
她看著漂浮在空氣裡的塵埃都似乎在靜止,而穿過這禁錮力量的盡頭,是孤獨地站立著擁抱銀髮法師的少年。
少年精緻的眉眼魔魅而陰鬱,他嘴角卻微翹著,帶著邪肆而惡劣的笑容,用著俯視螻蟻和死物的神態,憤怒。
輝格沉默地看著這個場景,想起了兩年前黑色的骷髏堅定地站在了少年面前,突然覺得兩年過來他並沒有改變什麼,事實上,反而糟糕透了。
他抬手,腳底「刷」的一聲張開巨大的魔法陣,璀璨的光芒帶著至上光明的力量,把長羲所有圈養地帶全部囊括。
「長羲,和我回不死殿。」
長羲懶洋洋抬了眼,眼瞳裡屬於魔族的紅色越發清晰,他問,「回那裡做什麼?」
「淨化你,或者,封印你,」大祭司舉起懷裡佩戴的安卡架,在手裡拉長,化成近兩米高的權杖,「你的教母不會有事的,只要你回不死殿,我保證。」
「回,當然回,」少年笑容越發邪肆張揚,他甚至沒有再去拿劍,而是小心翼翼地護著懷裡昏沉的秦茶,以一種溫柔的語調說,「我會殺回不死殿。」
下一句,平靜至極的:「死靈歸墟。」
時間那一刻似乎都在這四個字落下的瞬間靜止,沒有風,塵埃不動,法陣的光芒黯淡,細微的寂靜,爆發的靜寂。
這種靜,似乎無限漫長,而又似乎只在一剎那,被驟起的狂風撕了個粉碎,無數枯葉被捲起飛舞,所有流淌在地上甚至滲入土裡的血液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它們不斷在風裡旋轉凝聚,然後拉成細細的紅線,一點一點畫成巨大的血陣,陣線蔓延過輝格腳底下的光明陣,「呲啦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