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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阿瑪來過一次,把他手底下的人留了幾個,都是在內務府幫慣差的。額娘也來過幾次,囑咐我幾句,安慰了一下三嫂,連茶都沒喝,就進宮去了。相比於宮中的隆重,整個端重王府的喪事辦的靜悄悄的。
董鄂妃死後第三天,即八月二十一日,皇上諭禮部:“皇貴妃董鄂氏於八月十九日薨逝,奉聖母皇太后諭旨:‘皇貴妃佐理內政有年,淑德彰聞,宮闈式化。倏爾薨逝,予心深為痛悼,宜追封為皇后,以示褒崇。’朕仰承慈諭,特用追封,加之諡號,諡曰‘孝獻莊和至德宣仁溫惠端敬皇后’。至此,這個深宮中的寵妃正式成了皇后,端敬皇后。
就在那天,嶽樂從宮裡回來了一趟。
他只是簡單的問了一下喪事的情況,欽天監已經定好了日子,就剛好是在端敬皇后頭七的前一天,實際上是老福晉的頭七,將梓棺從三爺府奉移到西郊隆恩寺暫安,饒餘郡王就葬在這裡。被分開半輩子的夫妻,到死才可以在一起,這算不算是身處皇家的悲哀。
嶽樂回來的那天,天有點兒陰,像是要下雨的樣子,他在三嫂面前請了安,問了兩句。
三嫂的精神還是沒有緩過來,雖然這兩天不再哭泣,但是一直頭暈,就躺在躺椅上。見嶽樂回來,她把我叫到跟前,拉著我的手對嶽樂說:“這兩天全是你媳婦和彰泰在照應,要不是她,這事兒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嶽樂看看我,眼睛很快就轉了回去,看著三嫂說:“她是兒媳婦,這也是她的份內事,三嫂身子不好,她就應該多擔著點兒。”
他的臉倒是胖了一圈,只不過很明顯,是浮腫。整個人的精神看起來都沒有前兩天好,勞心,勞力,看得出他很累,可是他還是在三嫂面前硬是擠出了一點兒笑容。
沒說上幾句話,嶽樂就被宮裡的人叫走了。
順治十七年,夏(十一)
移棺是在頭七過後的第一天,也就是八月二十六。
八月二十四是個大晴天,但是到了晚上,天卻突然下開了雨。彰泰沒在,剛剛回家料理一下,三嫂睡去了。
所以當雨突然而下,放在院子中的各種輓聯,還有祭禮都浸在雨幕中的時候,整個靈堂跟前就只有我和靈丫兒。
見雨突然下來,我忙讓靈丫兒去前面喊人,這些東西都是要立馬抬進屋內的,淋溼了就不好了。靈丫兒走了之後,我把帕子頂到頭上,衝進了雨中。當靈丫兒把人叫來的時候,祭品都已經搬進了靈堂,只不過那些沒來得及收拾的輓聯卻已經見了水。
靈丫兒把我拖進靈堂,把頂在頭上的帕子拿掉,轉身拿幹巾,嘴裡埋怨道:“主子,下這麼大的雨,您還往裡面跑什麼呀,我這不是叫人去了,您說,是您生病大,還是淋了那些東西事大。”
我沒理她,看著在搬東西的人,對在雨裡指揮眾人搬東西的阿達海說:“把那些東西都搬到東屋配房,別搬的太遠,天晴了,還要拿出來呢。”
阿達海在雨裡應了一聲,人多,很快就搬完了,中途的時候,三嫂還過來一趟,我把她趕回去睡覺了。
把一切都安排好,我才在靈前跪下,用靈丫兒遞過來的巾子把頭髮擦乾,回答了她最初的問話。
“當然是這些東西重要了,沒聽人說,死者為大嗎?”
“您真是。我去給您取衣服,把溼衣服換了吧。”
“沒事兒,衣服沒怎麼溼,換來換去的麻煩,再說,大夏天的,哪能就那麼容易著涼呢。”
說實話,連日的操心,我也真的有點兒累了,當一切都安靜下來的時候,我就靠著搭靈堂的一根柱子睡著了。儘管靈丫兒後來給我披了一件乾衣服,但是還是著了涼,以後在下雨天不能見風的毛病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
第二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