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三觀不合的朋友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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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糾結藝婷的獨斷專行,她已經甩給我一個“不信你就試試”的表情,轉身和東霞去聊她的四眼去了。
我沒多少信心反駁她。在這個班呆了快三年了,從高一方倩倩組織活動無人響應只能默默哭泣開始,到每年元旦晚會看主持人被尷尬地晾在會場中心,從每次活動前選人的糾結、推拉,到活動中的拉垮表現,一幕幕讓我不得不承認藝婷的判斷很可能是對的,但我卻無法接受她主動放棄的做法。這就是主動承認自己不行,我們班不行啊!
藝婷是這個班上我最親密的幾個朋友之一。她知道袁英一面拿我當工具人一面又疏遠我時,能不問理由地力挺我,大罵袁英“她算個什麼東西!”。她與我分享新買的磁帶專輯、小說、雜誌,用同一副耳機聽歌;她與我無話不談,毫不設防地跟我分享她最隱私的秘密;她甚至與我同床同枕,這是蘇小鵬與我都沒有過的親密。可她的諸多行事習慣,甚至人生觀、價值觀與受傳統思想浸潤的我實在大相徑庭。我知道她不是個壞孩子,按道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越與她接近越相處,越能看到我們的不同,越瞭解她就越排斥那個與我不同的“她”。
四眼失聯時,她不顧一切地四處尋找,即使鬧得眾人皆知她也不介意。四眼約她時,她的世界裡便只有他,我們這些同學朋友會自動隱形、不存在。她愛他愛得全情投入,轟轟烈烈。我除了欽佩她忘我付出的膽量和勇氣,卻無法認同她的“戀愛腦”。女生不應該有所矜持嗎?不應該獨立自主、有自己的生活、自尊自重嗎?自己的情緒和生活由一個男人左右不累嗎?不應該像舒婷《致橡樹》裡說的“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自立平等嗎?戀愛不應該是兩情相悅、雙向奔赴嗎?太忘我、失衡的付出終究容易受傷。
藝婷怕她媽從過高的電話費發現她與四眼煲電話粥,便轉用公用電話與四眼煲粥。年前她生活費超支了,找我借了二十元,至今未還。二十元對於用五毛或一塊打發晚餐的我來說是一筆鉅款。其間我很不好意思地向她提過兩次還錢,她總是笑嘻嘻地讓我再等等,她手頭還不寬裕。可這段時間裡,她下館子、喝飲料、去“不夜天”瀟灑、買伴手禮去四眼家,從未顯出手頭拮据過。藉著別人的錢,大吃大喝大把花錢,這樣的人心裡是怎麼想的?他們就不能以收定支、控制消費嗎?面對別人的追債,他們不會覺得臉紅不好意思嗎?我無法理解這類人的心路歷程,但是根據目前種種跡象,我知道這二十塊錢回款無望了。過兩天她過生日,這錢看來只能當提前送她的生日禮物了。
晚自習放學時,陶然偷偷塞給我幾張信紙,正好被藝婷看見。回家時藝婷專門繞遠,與我一道向我家走。我以為她要跟我聊四眼,不料她聊的卻是陶然:“陶然一個大男人,不該這麼偷偷摸摸的,他應該大大方方地約你。反正你們的事全班都知道了!”
聽到她的話,我五雷轟頂。我和他有什麼事?我都不確定,別人怎麼就知道了?知道什麼了?還全班都知道了?“我和他沒什麼。”我震驚後趕緊鎮定下來,收斂心神辯解。
“呵呵呵呵,別裝正經啦!至少在我面前別裝啦!”藝婷爽朗地笑著,把這不當回事地反駁,彷彿她不是在抹黑我,而我的辯解卻是越描越黑。
我討厭她的用詞,也討厭她看這事的角度。怎麼就裝正經了?我想發火,卻沒有發火的理由,她是站在我的立場力挺我的朋友。我只能反省是自己的言行引導別人有了各種誤會和猜測。“大家知道什麼了?都怎麼說?”我問。
“還能是什麼,你倆的關係唄。知道也沒什麼。”藝婷的態度讓我有口難辨。我也無需再辯解,因為她下一個話題已轉到了她和四眼身上。
這就是我的朋友,讓我又愛又恨、糾結又煩惱的朋友,這是我自己選的朋友,可我似乎又別無選擇。朋友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