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最後一根稻草(三)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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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清楚一切是怎麼回事,如果他要找一個這樣的說法解釋我的行為,並願意接受這個解釋,就讓他按他認為的去想吧。
晚上回家,漆黑的夜自帶寧靜屬性,稍遠些的各種背景和紛擾自動隱退在黑暗中,只留下我周圍幾米感知範圍內的空間。散落在暗夜裡的燈如璀璨的明珠,格外熠熠生輝,給單調延綿的墨黑增加了些趣味和變化。藝婷陪我走了一路,與她漫步街頭,可以肆意放縱,無比放鬆和自由,只因她見過我最狼狽瘋狂的模樣。而她也無比享受,一路講著她與她“乾哥哥”的起承轉合,與身邊忠實的聆聽者分享她的小秘密和小確幸。
已好久沒收到小點子和蘇小鵬的回信了,是課業太繁重,回信已成了他們的負擔了嗎?我們還是極好的朋友嗎?藝婷說她只在乎在一起時是否合得來,是否快樂,不在意以後這段感情會不會變質。我不太認同她這麼實際的看法,總想除了親情外,能有一份永久不變質的感情,我很羨慕那些有從小玩到大的死黨的人。所以我總是在小心翼翼地維護、修復已有的感情,而不跳出既有的關係去看那份感情是否已變質。我活得很累,沒法像藝婷一樣那麼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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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浮現出中考前半年的那件事:家人都希望我能考進蘇小鵬上的那個重點高中,親戚們也時常說我成績好,一定能上那個高中。在中考前半年時透過分析和多次模考,我知道無論怎麼努力,以我的成績肯定與那個學校無緣,而我最好的朋友——蘇小鵬十之八九能上。那時,我將同時與親人的期待和最好的朋友失之交臂。爸爸工作調動去了外地,媽媽下崗,暗無天日的日子伴隨了我很久。直到有一天,忘帶鑰匙的小失誤招來媽媽的無盡責罵和毒打。臉上火辣辣的巴掌改變了我去上晚自習的行動軌跡。那些路我並不知道通向哪裡,也不知道前面會有什麼,只知道那是遠離城鎮的路。過橋,過河,沿著馬路一直向前,向對我來說無比神秘的“江對岸”腹地不斷深入。路邊是延綿的圍牆或雜亂的荒地,偶爾有幾塊田。
不知走了多久,天漸漸黑下來,路邊出現了一家兩層樓的小旅館,旅館門口坐著兩個三四十歲的婦人,時不時衝馬路招手,像極了武俠片裡的黑店,女人們便是龍門客棧的老闆娘。她們招呼我去門口的小凳子坐。即使覺得像黑店我也並不抗拒,因為在心裡我已是個沒有未來的人,哀莫大於心死,無慾無求便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她們畫著濃妝,一個嗑瓜子,一個舞弄著手裡的指甲刀問我:“小姑娘,你從哪裡來啊?怎麼一個人?”聲音裡都充滿了妖豔和脂粉味,就差手裡拿個手絹揮舞了。我一臉漠然,眼睛看向遠處做出一副不與她們交流的樣子,也不說話。她們又問:“你要去哪裡啊?你知道前面是什麼地方嗎?”見我不答話,她們嚇唬我道:“前面是監獄!裡面關的都是殺人犯!好多殺人犯,萬一跑出一兩個來怎麼辦?你個小姑娘,天也黑了,別往前走了!”
“殺人犯有什麼可怕的?!”我鄙夷地看了看她們。她們見我搭茬了,很開心,接著嚇唬我:“殺人犯殺人怎麼不可怕啦?而且前面也沒有別的店了,你總要有地方睡覺吧?!你要去哪,明天天亮了再走!”她們的話讓我更加確認了這是家黑店。我懟了回去:“睡覺哪裡不能睡?天為被子地為床。”她們察覺出我話頭不對勁,打算穩住我,開始套話,家住哪啊,家裡幾口人啊,爸媽是幹什麼的啊,走過來走了多久啊什麼之類的。對於生死置之度外的人,黑店自是不怕的,便與她們閒聊起來。但我不願透露家裡資訊,除了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