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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手搭在方向盤上,指尖沒有規律地敲著,偶爾停下,轉眸看她。
好像還有話要說。
江舒予感覺到了,沒有回應,安靜坐在他旁邊,抿著唇角。
他不開口,她也懶得說話。
如此沉默了幾分鐘。
裴寂按耐不住,先開了口:“昨天,你為什麼要推寧倩下水?”
果然是這個問題。
江舒予嘴角迅速扯動,又恢復平常:“她冤枉我,我只是坐實她的冤枉。”
聲音帶著硬氣的倔強。
裴寂:“你這樣,不怕被媒體抓到把柄,大肆抹黑嗎?”
江舒予:“我討厭被人冤枉。”
裴寂眸光微沉:“江舒予,這件事,有很多方法解決,你不該衝動。”
江舒予冷笑:“的確有很多方法解決,但是什麼時候解決呢?等到所有人都認為我推了她,開始網暴?還是《心動與競技》突然發封解約書,通知我被節目組解約了?然後回去被雪藏至合約結束?”
明媚的眼底出現一抹晦暗的光,稍縱即逝:“裴老師,我從不相信‘正義會遲到,但不會缺席’這句話,遲到的‘正義’只是一個答案,並非結果。”
裴寂怔然,眉頭皺起又舒展,認真思考江舒予說的話。
答案和結果,不是一個意思嗎?
裴寂沉吟道:“你推她下水,就是所謂的結果嗎?”
江舒予:“當然,至少我爽了。”
裴寂看著她,目光幽暗。
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緊抿的唇線卻透著幾分嚴肅。
江舒予:“裴老師,我比你瞭解寧倩,以寧倩的性格,我推不推她,她都會藉著第一次落水的由頭,拉踩我。”
“她欺負我無權無勢,我就告訴她光腳不怕穿鞋。”
“讓她下次再敢碰瓷我的時候,好好想想,後果如何。”
說到此處,江舒予自嘲地笑出了聲:“裴老師,你高高在上,自然不懂我們身處底層的艱難,我……”
她頓了一下:“我不怪你。”
他不懂?
呵,他太懂了!
裴遠川有五個情人,全部養在家裡,要麼有錢,要麼有權。
只有他母親,小縣城來的,無權無勢,仰人鼻息。
何止身處底層,簡直是趴在地上乞食!
裴寂跟著笑了一聲,眼裡的自嘲如海水翻湧。
再看一眼江舒予。
眉眼冷俏,肌膚雪白,兩瓣紅唇像花一樣盛開最妖嬈的姿態。
她在笑,眼神卻無比冷漠,像常年積雪的高山,稍微靠近,便寒氣傷人。
跟她下午嬌美可人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忽然有些看不明白她。
她說的,和她做的,完全不同。
她明明答應了寧倩,與她聯手,藉著綜藝,貶低自己,抬高寧倩。
可現在,她又無比憎惡寧倩。
他很想問一問,到底什麼樣子的她,才是真實的她。
可他問不出口。
要是江舒予知道,自己曾經偷聽過她和寧倩的對話,肯定會很反感。
他沉默著,半晌沒說話。
等他想到什麼,再要開口的時候,卻聽到江舒予不帶一絲感情地說:“裴老師,我們看法不同,沒必要再聊了。”
推開車門,離開與他獨處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