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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嬈垂眸聆聽,撇嘴道:「她可不寵我。」
沒有任何親情可言,處心積慮算計孃家人,只為她那不爭氣的兒子。
到了安和堂,還沒進到大廳,魏嬈聽到裡頭傳來的爭執聲。
「你的兒子是人,我的女兒就不是了,你兒子想娶就娶,我女兒說不嫁還不行了,這裡到底是我魏家,還是你們董家?」
「大哥這話就說得誅心了,我如果不向著魏家不孝順母親,早就跟你們不來往了,何必這樣來來回回地折騰自己,連我唯一的兒子也送來侍孝。外人更傳璋兒要入贅魏家,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我可有半點怨言,我一心向著魏家,沒想到大哥竟然這樣想我,真是叫人心寒。」
魏萍生就一張巧嘴,做姑娘時就壓了族內兄弟姐妹一頭,婚後更是精進,論口舌之爭,鮮少輸過誰。
魏良一個七尺男兒被她三言兩語懟得啞口無言,只能怒眼相對,長袖一甩,重申自己的立場。
「小九不願嫁,誰也別想勉強。」
「是小九不願意,還是大哥你不想,總要聽小九她親口說說。」
魏萍就不信了,一個小丫頭片子,被她糊弄了十多年,會突然反水。
然而不信邪的魏姑太太這回註定要失望了。
魏嬈提著裙擺跨進了屋,先是對著老太太盈盈一拜,再朝父親行禮,最後才看向魏萍,聲音柔軟清脆,態度卻也堅定。
「請姑母息怒,不關父親的事,小九是真的不想嫁表哥,強扭的瓜不甜,姑母也不想我和表哥最後成為一對怨偶吧。」
魏嬈的五官沒得挑,盡挑爹孃優點長,遠山眉水杏眼,櫻桃小口一點點,不笑時我見猶憐,笑起來燦若花開,珠輝盡顯。
魏萍盯著小侄女,目光複雜,半晌不語。
才數十天不見,這孩子瞧著好像又俊了不少,尤其那雙眼,更為靈動有神了。再過幾年,經了事,徹底長開,她那愣頭愣腦的兒子能壓得住不。
美人難求,但守住美人更難。
見妹子不吭氣了,魏良就像打了場勝仗那般痛快,捋須朗聲道:「看,我說吧,也就你把你兒子當寶,我家小九這樣的品貌,便是狀元郎都算低嫁了,你兒子連個縣試都考不過,文不成武不就的,除非是昏了頭,不然哪個高門大戶願意讓掌上明珠下嫁。」
「大哥,休要欺人太甚,璋兒再不濟也是你親外甥,他年紀尚小,十六而已,將來際遇如何,現在下定論為時過早。再說外人都知璋兒和小九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家是要親上加親的,你們這時候反悔,是將小九推向了風口浪尖,但凡有點講究的人家,不可能不介意。」
說話間,魏萍眼尾掃向魏嬈,頗有點警告的意思。
十幾歲的小姑娘,確實還有任性的資本,但自毀前程的任性,就萬萬要不得了。
良久未語的老太太這時出聲了,招手把魏嬈喊到身邊坐下,問她是否一時衝動,和璋兒鬧脾氣了。
魏嬈正要開口回話,董璋急急忙忙沖了進來,一把跪在老太太跟前。
「外祖母,我對表妹一片真心,日月可鑑,求外祖母成全,我今後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惹表妹生氣了。」
「痴兒,你這又是何苦,你心再誠,人家不當一回事,也是白搭。」
魏萍撩袖子抹了抹眼角,話裡不盡嘲諷。
魏嬈不想再忍,乾脆把話撂開:「姑母說表哥心誠,我卻想不明白一邊發誓對我一片真心,一邊又去吃花酒的男人能有多誠,更不說他房裡那些鶯鶯燕燕,姑母你給我的承諾是我們定親以後就全打發走,那你們敢不敢當著祖母的面發誓,無論我將來是否有子,表哥都絕不納妾,也絕不能休棄我。」
一番話落下,全場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