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葬禮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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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定在了後天,具體行程都是於揚跟進。
可能是行事雷厲風行看起來像主心骨,所有人對照流程的時候都來過問他的意見,我雖然經歷過這些事兒,但是再次經歷依舊大腦一片空白。
導師和楊姨是在我們落地的次日到的,相攜而來的還有其他幾位與大師兄交好的師兄師姐。
我與他們的關係遠不及和大師兄的近,但見面還是會點頭示意,不會過多的參與他們的談話,安安分分的站在導師身後做個背景板,看著他們和於揚聊天。
就著導師和於揚的緣故,他們都喚我一句小師妹,可能是師父最操心的一個學生,他們對我的關心也是頗多,尤其聽說前幾日遭遇的那檔子事兒,都過問是否還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其實也能理解,畢竟急診的炭疽病例並不像內外科病那般那麼常見,對於我睡了四天這個行為,導師說了句客觀話:多半是給孩子累著了。
大師姐開完研討會便從國外火速趕了回來,剛進門便把嫂子摟在了懷裡,她和嫂子是地道的手帕交,兩個人從小長到大,仔細說起來大師姐還算是嫂子和大師兄確定關係的僚機。
看習慣了大師姐的沉著冷靜,如今這慌里慌張的模樣倒與我之前的認知有所差異。
幾位師兄師姐排排坐,圍著導師夫婦還有嫂子,而我坐在最末端實在不敢吭聲,畢竟這幾位在圈內跺跺腳我都得掉地縫裡。
最先開口的是導師,他先長嘆了口氣,原本青灰色的頭髮,如今兩鬢已然落滿寒霜,“梁清啊,照顧好自己,你還有小寒呢。”
梁清是嫂子閨名,可能是叫嫂子叫習慣了,冷不丁聽到這個名字,我恍惚了好一會兒。
嫂子點點頭,眼眶依舊微紅,小寒只是坐在一旁沒有吭聲,強裝鎮定的眼神和那偽裝好的嘴角一直都在苦苦支撐,胸口隨著他長長的呼吸不斷起伏著,眼神空洞甚至還有些不甘心。
他抿著嘴,咬著雙唇,臉色因為他的動作愈發蒼白,我悄悄竄過去,握緊了他的手,他衝我微微揚了揚嘴角,顴骨卻未曾因為動作而產生起伏。
眼神時而飄向頭頂時而飄向窗外,但那眼眶紅的越發明顯。
突然想起來一句話,父母的離去,不是一時的傾盆大雨,而是被眼淚打溼的餘生。有的人在這如回南天般的潮溼中腐朽潰爛,有的人剜肉剔骨涅盤重生。
顯然我是前者,因為知道那場大雨的淋漓盡致,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化腐朽為神奇,突然想為他撐一把傘,哪怕只能擋雨。
因為那時候的我,那段時間,好像活著又好像死了……
他們說了很久,我和小寒呆愣了很久,於揚距離我們較遠,雖然時常有眼神飄向這邊。
導師說了會兒話,可能因為傷心過度中途停頓了好一會兒,幾個師兄師姐連忙拍背順氣倒也是勤快的很。
“未未,你這幾天就陪著你嫂子,“導師打斷了我的心不在焉,給予這個艱鉅的任務,”梁清啊你身體不好,切勿過度傷懷。”
導師指點了一下江山,便讓各個師兄師姐去忙了。
來的都是熟人,且動手能力都挺強,我原本想去幫幫忙,結果被大師姐給拉了回來讓我跟著小寒去了。
“你啊,還是那麼毛毛躁躁的,都已經是正經醫生了,以後可不行這樣。”大師姐點了點我的腦袋,我訕笑的答應著,“小寒那邊不能離人,畢竟孩子太小,你嫂子有我呢,去吧放心。”
於揚摸了摸鼻子說了句:“師姐,你直說嫌棄她就行,我們都理解。”
師姐白了他一眼說道,“還真是活該你追妻火葬場。”
於揚下意識的看了我一眼,可能是見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原本想說兩句的話自己閉上了,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