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10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節哀。”
她想說的,不止是晉王之事,她想,他會聽得懂。
蕭牧投向漫漫夜色的視線忽而有些怔然。
她這句寬慰似乎過於中規中矩到有些古板——
但輕輕的語氣裡卻彷彿不缺力量,這力量像是一隻溫暖柔軟的手穿過長長歲月,輕輕撫了撫昔年那位狼狽不堪的少年的頭頂。
對上女孩子的目光,蕭牧忽覺自己像只被人拿意念揉了腦袋的狗子。
衡玉無需他回應,也不願再延續這個話題,稱讚道:“細看才發現這身衣袍竟也極襯侯爺,愈顯玉樹臨風了。”
這馬屁也真是說來就來——
蕭牧無聲笑了笑,望向前方道:“去那裡坐一坐吧。”
“侯爺不回宴客廳了嗎?”
“你方才不是說廳中太悶?”
前面是處荷塘,塘邊幾塊巨石打磨得光亮。
衡玉在巨石邊坐下,蕭牧緊跟著也坐了下來。
近隨和翠槐守在不遠處。
晚風很輕,塘中幾株敗荷如畫般安靜。
衡玉伸直了雙腿,雙手撐在膝蓋處,很放鬆地道:“繞了一大圈,不過是使了個美人計,侯爺此番豈不白跑一趟了嗎?”
畢竟這所謂美人計,是最為模稜兩可的。
你說是塞過來做奸細,卻也還需憑據。畢竟宴席酒場之下,此等事往往也可解釋為獻殷勤。
縱是想由此來分辨對方的立場都行不通,更惶恐是其它了。
這位裴刺史,是該說他慫包了些呢,還是過於謹慎呢?
蕭牧對“白跑一趟”的說法不置可否,似有所指地道:“京師那般情形,一盤棋已下到最緊要的關頭,縱然再有耐心,卻也該要出手了——”
他所指,似乎不單單只是裴定。或者說,是透過裴定看向了尚無法確定的別處。
衡玉聽著他的話,一時間也陷入了思索。
這思索一分為二,互不相干。
一是順著他的話,辨其當下時局敵友。
二是,他如今與她說起話來,倒愈發沒有距離感了……
當初那個拿她當奸細一般防著的人呢?
……
前廳內,宴席已至尾聲。
有客人開始離席,刺史夫人竇氏將今晚身份最尊貴的那位女客親自送出了府去。
印海似乎有些吃多了酒,身形不大穩地出了宴客廳,剛步下石階,扶著石欄站穩身形,便聽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
“你真來了呀!”
華燈映照下,少女小跑而來,滿臉雀躍之色。
她顯然是獨自跑出來的,且跑得極快,身後都未見有女使跟上。
印海頓覺酒醒,身子立時站直了。
“你既要來,怎提前也不同我說一聲兒!”裴無雙來到他面前:“這兩日我染了風寒,便在院中沒怎麼出來……說來未免也太不湊巧了些,若非聽到她們提起,可就見不著你了!”
她聲音有些悶,嘰裡呱啦說了一堆,側過臉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印海無奈道:“裴姑娘既身體抱恙,還是快些回去為好——”
“我這才剛來,你就讓我回去!”裴無雙不滿地說了一句,眼睛忽然一亮,傾身問:“你關心我,對不對?”
印海微笑道:“是怕裴姑娘過了病氣兒給我。”
“你……!”裴無雙磨了磨牙,伸手就要去打他。
印海避開她的手,看了眼她身後,捂著肚子“唉喲”了一聲:“在下忽覺有些不適,怕是不便同裴小姐多言了——”
裴無雙聞言連忙緊張問:“你是不是喝太多酒啦?”
“不不……”印海忙朝她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