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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海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又見他並不避諱衡玉在旁,眉頭微挑間,心中已是瞭然,便也未有遲疑地答道:“昨夜那些刺客已均被誅殺。”
蕭牧:“沒有留下活口嗎?”
“那些人眼看事敗,便立即自盡,動作極果斷迅速——就連在暗道中前路受阻的那三人,聽到我等追上來,也提前抹頸而亡了。”印海面色有些凝重地道:“此番這一路人,甚至不是尋常的死士可比。”
而這意味著這些人背後的主人,必然更加深不可測。
蕭牧不知在想些什麼,面上看不出起伏。
“那些人的屍首現在何處?”衡玉忽然問。
印海:“已被收斂下去。”
衡玉道:“可否讓我前去看看?”
印海微有些疑惑。
看屍體作何?
但見自己將軍已經點了頭應允,他便道:“待回府後,我帶吉畫師前去。”
衡玉點頭:“多謝。”
“此番死無對證,一時倒無法確定幕後之人。”印海繼而往下說道:“依將軍之見,此事是否為裴定的手筆?”
這些話按說不該當著吉畫師的面詳談,但……不試一下怎麼知道能是不能呢?
“有一半可能。”蕭牧道:“這些刺客能混進城中,要麼是有通天本領可以瞞天過海,要麼便是有極了不得的人做為內應——”
印海挑眉。
還真叫他給試著了?
“若是後者,那怕是與裴定脫不了干係。”衡玉接過話道:“此番京師裴家族人前來營洲替裴定賀壽,若這些刺客混在其中入城,的確極難察覺。”
印海的眉挑得更高了。
這還不喊將軍夫人多少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蕭牧點頭:“且昨晚是裴定做壽之日,那些人恰就埋伏在從刺史府回侯府的必經之路——”
民居處的大火起得蹊蹺,必然有火油助勢,這些皆需要提早準備。
而他此前並未表露出會去裴府參宴的跡象——所以,那些人預判了他的舉動。單是此一點,便極值得深思。
“昨晚刺史府上那手段過於淺薄的美人計,或只是拿來作混淆視線、讓侯爺放鬆警惕之用。至於裴定的謹小慎微,或也只是迷霧而已……”衡玉思索著道:“可侯爺和裴家有甚值得一提的過節嗎?”
“我與裴家素無交集。”
衡玉:“那便只能是裴家受人驅使,為人所用了?”
蕭牧不置可否地道:“能驅使得了裴家的,又豈會是尋常之輩。”
甚至放眼大盛,掰著手指數一數,也只那麼區區幾人而已。
思及此,衡玉便暫時沉默下來。
她此前排除而出的仇人名單,餘下者也不多了,個個也皆非尋常之輩。
“那些刺客雖無活口,但昨晚奉將軍之命抓來的那名女使,尚待審訊——”印海道:“或能從她身上問出些什麼也未可知。”
衡玉看向蕭牧。
昨晚他前去裴府,還抓了個女使回來?
彼時那美人計之後,她還道他白來一趟了,合著還是賊不走空。
只是這“賊”,看起來臉色好似愈發差了。
明明馬車內燒著炭盆,方才他也喝了半盞溫水,可他看起來非但沒有半點好轉,且此時的面色唇色甚至更蒼白了些。
衡玉未曾表現出來,心中的不安卻比在山洞時更濃烈許多。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地入城,回到了定北侯府,於大門前仍未停,直接由可供車馬通行的側門進了府內。
馬車入府的一幕,恰落在了晏錦眼中。
“晏郎君來得不巧,今日侯爺公務繁忙不得閒,還請郎君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