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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其來的入侵者一打擾,漫天的木屑和灰塵立刻紛紛揚揚的撲面而來。我立刻捂住鼻子,然後退出了小屋。
哥哥說老闆解釋以前這個小屋是木質結構的。前幾年才拆修成了磚石結構。這些木料就是拆修小屋時留下的,因為年代有些久了,所以還值點錢的都賣了,值不了多少錢的就留著給房客當柴燒。後來沒有人燒柴了,也由於房客基本上都不住樓下的,所以這間小屋也就沒騰出來。
這棟破爛的小樓還有一個不大卻雜草橫生的小院,小院裡有一棵梨樹。主樓旁邊有兩個小房間。一個是廁所和浴室合二為一的衛生間,另一間是廚房。這樣怪異的設計,無疑的,讓我對小樓產生的印象不太好。我便開始後悔起來——應該在獨自出來住前自己實地考察一下的。
木料西聞幫我把東西搬上樓。樓上的環境,好的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一間客廳,不概只有10幾平方米,還留有一組完好的沙發,深厚沉重的木桌,幾個小凳子。緩緩開啟窗子,拉開淡綠的窗簾,纖塵不染的陽光立刻溫暖了整個房間。
我迫不及待的走進臥室。臥室也不算小,只有一張平整的木板床,一個老式的衣櫃,一組簡陋的梳妝檯,但是梳妝檯的配套大圓鏡頗得我的好感。一些細微的擺設也並無冗雜之感。
比起初踏進門,看見不大的院子裡充滿霸道的雜草,小樓中的一切都比我想象中要好。
我感激的看著哥哥,一時忘記了應該說什麼。他抬起頭,微笑著看了看我,我知道無需多言,我還是幸運的。
大的東西也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他的手機響了幾次,他接了兩個。一個是姨母打來催他回去吃中午飯的,他一本正經的告訴姨母說自己在打球,說自己將熱愛的籃球視為生命,千萬別逼他放棄生命回家吃飯什麼的,最後姨母只好在無奈中結束通話了電話。一個是他第N+1任女朋友打來的。他示意我別出聲,一邊飛快按下接聽。
“啊!沒那麼嚴重吧……痛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不會啊!怎麼會啊?我以疼愛老婆為最大責任,老婆笑口常開是我今唯一奮鬥目標啊……”
“……”
終於掛了電話。哥哥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他長撥出一口氣。我戰戰兢兢叫了聲哥哥,他終於想起一直被晾在一邊爆寒的我。
“怎麼啊?”哥哥重新笑眯眯地問我。
“嫂子怎麼啦?”
“她很好啊。沒事啊。”
“但…”
“哦…景詩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了。你嫂子她上樓梯把腳扭了。誰叫她穿那麼高高跟鞋呢。呵呵。”
“好了,別說了。我貼牆壁清醒去。我可以徹底無語了……”
廚具是哥哥今天早上接我時,不知何時悄悄潛入廚房,把電磁爐和菜刀給我帶走了。我不得不讚嘆他還是一個比女人要細心的男人。現在可是我自己獨自生活呵,這兩件物品能帶來不少方便,也能為我節省一些錢。
總之,不能在爸爸回心轉意之前,讓自己的意志屈服於現實生活,不能讓那個壞女人得逞。因為不知道自己這樣的生活得堅持多久,所以我還是不敢亂用錢的。
哥哥幫著把客廳樓梯廚房地掃完又反覆叮囑完便要走了。當一串鑰匙放在我的手心時,我埋下頭看著手中沉甸甸的鑰匙,又望了一眼鏽跡斑斑的大門,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那是一種當人面對未知的時徹底的怯弱迷惘。
看著車子在不深卻也不寬的小巷輕捷的倒車,掉頭,然後似乎在瞬間就從我的視線中模糊淡去,我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獨自析出家庭,一個十五歲小女孩獨自在外生活三個月,會是一件愉快的是嗎。一切的改變,是否都是自己嘗試自由的代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