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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大全道:“先前我業已吩咐下去,叫他們在後廳備了一桌酒菜,以迎各位貴賓,方才我進屋之前,酒菜已經擺置舒齊,就等各位人席了,這一陣談話,卻險些忘啦,看我這腦筋!”
嚥了口唾液,廖衝急急站起:“好極了,我們也甭客氣,這就上坐人席吧,奶奶的,我可早餓扁了!”
鮑貴財也摸著肚皮道:“俺俺更是飢飢得差點啃啃下了這張桌桌子角!”
洪大全掀簾帶路,回頭笑道:“荒村僻地,無甚珍撰敬客,只是些淡酒粗餚,還請各位包涵,湊合著果腹就是……”四個人魚貫行出,宮笠微笑道:“洪老哥,叨擾了。”
洪大全連道榮幸,告一聲罪,就先走向了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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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風雲閣 掃描校對
七海飛龍記……十八、揚帆破浪危機伏
十八、揚帆破浪危機伏
這是一艘木造雙桅帆船,還相當新,好似下水沒有多久的樣子,船上,尚留存著淡淡的漆腥味。
飽餐一頓之後,別過洪大全,宮笠、廖衝師徒、凌淮等四人立即登船,六名船伕顯然都是久經海上生活的操舟老手,他們四個才一上船,只須一聲吩咐,六名船伕立時揚帆撐櫓,輕巧熟練之極的將這船雙桅船滑離碼頭,平穩順當的直駛大海。
這是拂曉前的大海,天空是一片墨黑,海上也是一片漆黑,天上有晨星數點,岸邊,也閃爍著寥落的燈火。
僅有微風吹拂,海面相當平靜,細碎的浪花在船首兩側翻漾,宛若在墨黑的錦緞上劃開兩道輕俏的白痕——難得的好天氣。
六名船伕各自忙著本身的工作,宮笠與廖衝則並立船尾,直到岸沿逐漸遠渺,看不到那模糊的陸地了,廖衝方才嘆了口氣道:“到了海上啦,老弟。”
宮笠低沉的道:“不錯,到海上了。”
外海的風浪就要比內灣稍稍大上一點,但仍然浩波森。
森,有著另一種在無垠與寬闊中的安詳與溫柔,船身略略起伏著,乘風破浪,行駛更為迅速了。
廖衝忽道:“老弟,告訴掌舵的往哪去了麼?”
宮笠頷首道:“方才已要凌濮轉告了船老大,直指渤海。”
身子靠在船舷上,廖衝目光四轉:“老實說,活了這麼一把大年歲,乘掉出海可是沒有幾次,算一算,最近一遭也隔著十好幾年了……”
宮笠道:“我也一樣,很少體驗海上生活。”
湊近了一些,廖衝道:“我他娘不喜歡浮在水面上,尤其不喜歡乘一葉孤舟在這遼闊無邊的大海上飄流,老弟,你是不是亦乃如此?”
笑笑,宮笠道:“人是習慣生活在陸地上的,一旦到了這樣浩蕩無際的水域,自然會覺得心裡不落實,有著一份虛怯晃浮的空茫感……”
連連點頭,廖衝道:“可不是,我正有這一種感覺,孃的,人站在這鳥船上,上不頂天,下不沾地,悠悠晃晃的就和踩在半天的雲裡一樣,打眼望出去,四邊除了海水還是海水,連個能夠墊浮著啥的玩意也沒有,這等天水相合,渺渺瀚瀚的光景,叫人見了,怎不渾身淨起雞皮疙瘩,愣怔得發慌……”
宮笠平靜的道:“不必這麼緊張不安,廖兄,這純是一個習慣問題,一個適應力的問題…”
廖衝苦笑道:“我他娘怕是這一輩子也適應不了,晃悠晃悠的,一腳踏上,就打心底不帶勁,像是整個人都給飄起來啦……”
宮笠一笑道:“好在不是叫你待在船上十年八年,廖兄,稍微忍耐,過幾天我們就又會口岸上了。”
廖衝道:“老天保佑,越快越好。”
宮笠的視線越過廖衝肩頭,投注在船尾掌舵的那個水手身上,那是個粗壯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