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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位前的氣氛陡然寂靜。
攤主遞來的手僵在半空，臉上帶著一絲茫然與無措。
一旁的男人明智的閉上了嘴巴，兩眼望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在星海混跡多年，千山雪一開口他就知道對方要幹什麼。
“姑娘的意思是，這攤上的東西……您全要？”攤主小心翼翼的問道。
也不怪他如此小心，他這小攤雖然不大，但也有二十來件古神鵰塑。
一件三萬，算個打包價也得六十萬。
這對他來講可是一筆大錢，由不得他不小心。
“沒錯，我全要了。”千山雪點點頭。
攤主頓時喜笑顏開，直感自己今天走了好運，遇上個不差錢的大客戶。
當時也顧不得形象，整個人就趴在地上，開始快速打包起攤上的雕塑。
待到雕塑打包完，攤主還特意去旁邊的攤位上買了幾個精美的木盒，將那些雕塑一一裝好。
而千山雪則一言不發的站在攤前看著這一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倒是一旁的男人看向攤主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憐憫，他已經能夠預見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了。
現在對方越是高興，一會兒就越是痛苦。
“姑娘，東西都打包好了，您看是我給你送家去，還是您自個兒帶走？”
攤主倒是細心，見千山雪來的人少，還特意提供了送貨上門服務。
但千山雪對此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搖了搖頭，直言道:“東西放著便可，我自會帶走。”
“好好好，您請便。”
千山雪不需要送貨上門，攤主也樂得輕鬆，正好省了一把力氣。
搓了搓手退到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千山雪，期待她結清尾款。
然而等了許久也不見千山雪有往外掏錢的動作。
眼看攤上的東西都快被千山雪拿完了，攤主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上前兩步，有些猶豫的開口道:“那個……您看咱們這個是不是……得先結一下？”
攤主一邊說，一邊伸出兩根手指搓來搓去，暗示著千山雪尾款還沒結。
但千山雪卻是莫名其妙的看了對方一眼:“什麼意思？我不是已經付過錢了嗎？”
“啊？”千山雪這一句話反倒是把攤主給問懵了，“您……您不是隻付了三萬嗎？”
“對啊。”千山雪坦然點頭。
“這哪兒對了？我這東西一件就是三萬，這……這裡可得有二十多件呢！”
攤主頓時急得不行，說話都磕磕絆絆的。
其實他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些許猜測，但多年的小販生涯依舊讓他不太願意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覺得很對。三萬加一條命，換你這攤上的東西，你不吃虧。”
一絲血氣在千山雪的雙眼中一閃而過，面前的攤主頓時如遭雷擊，雙腿一軟，便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回過神來的攤主渾身抖如篩糠，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滑落，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的餘韻。
一柄長刀搭在了攤主的肩膀上，刀身上散發的寒意讓攤主呼吸一滯，那不停顫抖的身體竟奇妙的停了下來，只是他臉上的驚恐愈發濃郁。
“大……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攤主強壓著心中的恐懼，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直到現在他還抱有一絲幻想，認為千山雪只是在跟他逗悶子，實際上並不會拿他怎麼樣。
然而千山雪並沒有理會他，只是淡淡開口問道:“賣，還是不賣？”
千山雪這一句話擊穿了他最後一絲幻想，至此，他再不敢有半點僥倖心理，只得面對現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