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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柔有柔。要不江青同志為什麼單拿京劇發展樣板戲呢?&rdo;司猗紋搶先佔了個正面、全面和詳盡。
&ldo;哎。&rdo;達先生說,&ldo;要不人家江青同志自己說是毛主席的衛兵呢。&rdo;‐‐達先生不能光&ldo;哎&rdo;。
&ldo;人那是自謙。&rdo;
&ldo;是自謙。&rdo;
&ldo;那您還張口評劇、閉口評劇的,說得我都犯困。&rdo;
&ldo;我彷彿聽同院兒說的。&rdo;
&ldo;各有所好,先前天橋那幾個小園子不是也沒空過?&rdo;
&ldo;咳,連叫街的都有人聽。&rdo;
&ldo;哎,所以列寧就應該由京劇演。&rdo;司猗紋也用了個&ldo;哎&rdo;煞住話題,端起茶杯。
達先生見司猗紋喝茶端杯,自己也端杯喝茶。司猗紋放下茶杯,達先生也把茶杯放下。
&ldo;我倒有個問題向您請教。&rdo;司猗紋說。
&ldo;看您說哪兒去。&rdo;達先生說。
&ldo;您說,這齣戲的唱腔是大改合適還是小改合適?《紅燈記》是小改,一唱就上口;《海港》《娘子軍》就是大改。倒也不錯,可仔細聽,味兒差點。&rdo;
&ldo;依我看,列寧的戲,唱腔不宜大改,像列寧在辦公室接待那個孤兒小孩……&rdo;
&ldo;娜達莎。&rdo;
&ldo;對,娜達莎。接待娜達莎之前那時刻,就得來段純正的西皮原板,像《坐宮》楊四郎的&l;我好比&r;那段。平穩、深沉,符合列寧那個時刻的心情。&rdo;
&ldo;照您說列寧也得打那麼多比方:&l;我好比籠中鳥,我好比淺水龍&r;……&rdo;
&ldo;那倒不必,我是打這麼個比方。可他起碼得唱出奪權之前那種……心中雖千頭萬緒,表面又鎮定自若。哎,您聽。&rdo;
達先生思忖片刻終於想出了列寧的兩句唱詞,他唱道:
&ldo;為起義,使得我晝夜難眠,
我作為革命的領頭人難得閤眼。
我好比……&rdo;
&ldo;您這不行,啊。&rdo;司猗紋打斷他,&ldo;列寧不能自己先訴苦。&rdo;
&ldo;我這不才是個比方麼。再說,當真要演唱詞兒得專人編,最後還得江青同志點頭。我這不剛是個比方麼。&rdo;
&ldo;倒也是。&rdo;司猗紋說。她想她不能難為達先生什麼都包,編唱詞是專門學問,你當&ldo;壘起七星灶,銅壺煮三江&rdo;就那麼好編?
&ldo;我一考慮就偏重唱腔設計。&rdo;達先生說,&ldo;您就說列寧和他的警衛員瓦西里那段戲,多好。瓦西里押糧回來,先面對列寧來段吹腔。吹腔悲壯偏重表達,正好瓦西里押糧回府,路上忍飢挨餓和敵人作戰,先唱四句吹腔。當唱到第四句和第五句之間,瓦西里突然昏倒,甩掉帽子來個&ldo;蹌背&rdo;,接下去列寧見狀悲切萬分,先來句西皮倒板,胡琴來段長過門兒加幾個花點,再用西皮原板結束。那時候,您就貝青等著聽好吧。&rdo;
&ldo;得,光聽您白話吧。&rdo;司猗紋不常用&ldo;白話&rdo;來形容達先生的白話。&ldo;白話&rdo;裡顯然有貶義,但達先生願意聽司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