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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她卻是不必看清,也能夠在心中描摹得出來。
有人踱步到他身後,輕拍了他的肩。元頎回過頭來,道:“六哥。”
來人頷首:“你同那位嫵貴人,是怎樣一回事?”
元頎沉默,別過頭去:“也沒什麼事。”
六皇子元顥接過他手中酒壺:“邀月小酌這事風雅,倒像是你會做的。只是風雅歸風雅,你也別忘了‘舉杯消愁愁更愁’的道理。”
“六哥都這樣問我了,何不再問得深些,不如考一考我‘抽刀斷水’的典故?”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世事如此,任憑你抽刀斷水也無濟於事。我是不知這幾月你經歷何事,可為兄勸你一句,人生在世,不稱意之事十之□,切莫拘泥於過往。”
他仰首飲下酒香滿喉,淡淡道:“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六哥是推己及人了。”
元顥一愣,恍然失笑:“聽聞這位新晉的嫵貴人也通詩書,哪一日,你二人倒是可以切磋切磋。”
元頎冷冷掃他一眼,忽卻笑:“六哥的手爐送出去了?”
晁天閣分上下兩部分,最高處可達尋常殿閣的三倍高度。下方佔全高的三分之一,軒敞高闊只如宮中其它殿閣,為皇帝清修所用;高處部分少有人能得到允許上去,是為國師容成觀星煉丹的修行之處。國師容成此人,以一介方士之身,兩年前被皇帝請入宮中,傳授皇帝長生之道。皇帝聽信其言,於半年之內建成晁天閣,自此國師容成便高居晁天閣之上,少同外界來往。
白衣男子隻手扶欄,俊美得不似凡人的一張年輕面容之上,含著半分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身在危樓至高之處,漫天星辰幾乎觸手可及,可那似是渾不在意的神情卻同他一身銀線勾勒的道法蓮華雪衣極為相悖。男子另一隻手中摩挲著兩粒各自缺損了一半的瑪瑙黑白棋子,棋子摩擦相撞的聲音時有刺耳,他卻只作不覺。
間或閉目冥想時,竟似是入定了一般,全不覺隆冬裡夜風刺骨寒意。只看他一身白衣也是單薄,他卻也並無冷意,煢煢身影孑然闔目立在危欄之上許久,再待他睜開眼時,唇角竟緩緩沁出一絲血跡來。
他將掌心棋子握得更緊,雙唇微微一動,像是要說什麼,可終究半晌,還是未能成言。
房裡一爐白檀香燃得極透了,細甜香氣同煙霧繚繞而上所及處高懸的那一塊“道法自然”的匾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白衣男子視若不見,彷彿還覺著還不夠不合適一般,自顧自地往燻爐中又添了一把香片。
做完這些,他才用帕子將唇邊血跡拭去,又取出貼著心口放置的一枚小袋,將手中的黑白瑪瑙子仔細裝回裡頭,再將小袋放回到遠處。
下頭的銅鈴響了三聲,即是說皇帝已前來晁天閣清修,任何人不得相擾的意思。
他想,可是這樣的規矩又有什麼意思?幾個月前那女子,不正是在晁天閣假扮了仙人下凡迷惑了皇帝?既然晁天閣這樣好進,還要那些守衛內侍作甚。
白衣男子抬眼望向天邊,世人總想著一日天上神仙下凡來,真真是白日做夢了。修仙那樣的枯燥,人世又那樣多苦難,不論是誰,若是能成仙,怕也是永生也不會再回到人間來了。
☆、(二十八)
年關上宮裡宴飲不斷,直至過了元宵之後,才大略清淨下來些許。因著趙姬上元夜裡吃了幾顆元宵積了食,又多喝了兩杯酒,受了涼,太醫囑咐教在宮中休養,便傳話六宮,停了好些日子的定省。洛瑕前一晚侍寢,直至快寅時才回到宮中歇下。第二日不必早起去含福宮請安,她便直睡到午時過了方才起身。
隨便用了些膳,便往長春宮去了。
這幾月來,洛瑕新添了樣撥琵琶的喜好。彼世時雜七雜八的樂器她學過不少,西洋樂器民族樂器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