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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轉直下的話題問得邢霏措手不及,她站在那兒,對著半開的箱子愣了足足三秒鐘,這才回神,然後直接把才重獲自由的傅紹言又塞回了箱子。
她的動作實在是過於行雲流水了,流暢的一度讓傅紹言懷疑她是不是藉此故意不回答自己的問。
“邢……”
“閉嘴,有人來了。”
“……邢霏,我瞎的是眼睛,不是耳朵……”黑暗中,傅紹言無語又無奈地蜷縮著,挨著箱壁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摳著箱子。
此時的他真就特別的矛盾,一方面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沒資格去喜歡一個人了,一方面又為她的“出格”而糾結鬧心著,話憋在心裡,不能明說,只能把氣都悄悄撒在箱子上。
“老傅……我箱子是布料的,不禁摳。”邢霏也無語,因為傅紹言的悄悄實在是過於悄悄,就跟銼鋸似的咔咔響,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兒的施工隊來了呢。
就那麼默默聽他發洩著情緒,邢霏最後還是沒堅持住,攤牌了。
“就畢業前有回跟老師辦案,那邊的刑偵拿到盤錄影,作為物證,跟著看了兩眼,我是警察,怎麼可能墮落到去看那種片子呢?”
“法醫去看刑偵口的物證。”傅紹言的聲音又輕又柔,可明明是陳述句,卻被這張嘴說出了言語都沒辦法描述的質疑感和威嚴感。
這樣的傅紹言邢霏只是在學校聽他上課的時候才見識過,這會兒再聽,汗毛都止不住地豎了起來。
她搓了搓胳膊,還沒等想出其他能解釋的詞,就聽見傅紹言又說:“回頭等這個案子結了把那個刑偵是哪個局的告訴我。”
後面的話傅紹言沒說,卻比說了還讓邢霏哆嗦,她暗自雙手合十,對天作了作揖,然後心裡默唸著對不起對不起了。
“那什麼……”知道這個話題是不宜多做糾纏的,邢霏揪了揪衣角,抓緊時間轉移了話題,“你剛剛說這個案子不是單純的校暴?依據是什麼?”
傅紹言沒說話,空氣裡靜悄悄的,邢霏站在那兒,手還保持著在桌案上來回摩挲的手勢,人卻是一動不動的。
她不敢動,因為知道自己的小招數沒瞞得過想瞞的人,而且還讓傅紹言更生氣了。
口中默默嘆出一口氣,下定決心的邢霏決定舉例向傅紹言說明,說明小電影的內容她真沒看多少。
可就在嘴巴才張開的時候,箱子裡也同時傳來了男人的聲音,那聲音有點兒悶,聽上去就像是生氣且無奈的樣子。
他說:“不會是簡單的校園暴力。如果是,廖歡的死就證明兇手有為為陳念報仇的能力,自己有能力卻要把我牽扯到裡面,就說明這件事不是簡單看上去的那個樣兒。”
他說的這點邢霏一直也都有相似的感覺,因為在警察的認知裡,正常的犯罪分子除非是直接就將目標鎖定在警察身上,否則類似現在這樣的“誤傷”情況確實很難發生,特別是前後兩件事還是以幾乎相同的模式發生的,確實不可能是巧合。
“可如果不簡單的是校園暴力,又會是因為什麼呢?”
為什麼?傅紹言指尖點在箱子內壁上,心裡唸叨著:那就要查檢視了。
“不是說有疑似陳唸的微訊號在群裡發言嗎?鄭植那邊應該能反向追蹤出什麼吧,不過在那之前……”
“怎麼的?”
邢霏以為傅紹言要佈置任務給自己,趕忙把身體向前傾,神情也是出奇的認真仔細。
哪怕隔著箱子的那層外殼,裡頭的傅紹言也是清晰地感受著邢霏的認真,但這份認真並沒讓他生出半點欣喜的情緒,相反地,難堪的神色悄然在那張好看的臉上滋生。
“那個……邢霏……”他低著頭,聲音低沉又壓抑,就像在為什麼事情掙扎一樣,聽得邢霏都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