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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大概六歲的時候就被私塾老師打的死去活來了。”
鐘鳴想了想自己的六歲,好像那是一段快樂的日子,父母晝出夜歸,總能帶回來一些街坊的小玩意兒,木頭玩具、紙鳶、不知道那棵樹上順的果子.....
母親抱怨著父親又少收了錢,父親樂呵呵的安慰母親,說是拿東西抵也是可以的,鄰里鄰居別這麼生分。
父親在玩上面總是“很捨得花錢”,兩人一起出門的時候,廟門口的戲臺子總是一停就是一個時辰,糖畫小販面前也能看了幾炷香時間,更不要說釣魚玩水這類清溪鎮人都會的事情。
但在吃的方面卻很節省,炒花生一類的吃食他是絕對不會買的,就站在戲臺前幹看,至多喝幾口不要錢的清溪水,吃個水飽頂一頂飢。
哦,我可憐的老父親,他在和我一起過童年,那個苦裡求活的孩子應該有的童年。
大約是沒有經歷過私塾老師的教誨,也沒讀過什麼聖賢書,父親從未想起來要教我識字,大概是他的生活裡從來就沒有書這個說法吧。
“私塾老師是什麼樣子的?”
“高高的,瘦瘦的,但是穿的衣服很寬大,留著幾根長鬍須,乾乾巴巴的老頭,別看他不壯,力氣可嚇人,戒尺一揮能打出破空聲來。”
“那.....是老師還是教頭啊。”
嶽開山無聊的將手一鬆,書本隨緣倒下,翻了幾頁。
又開始呲牙咧嘴了。
書還是顛倒的。
“肯定是老師啊,不過要感謝他,打了幾次後,俺跑的賊快,不僅老師追不上了,俺還變得抗揍了,後來俺爺爺就開始當教頭,要親自教俺武法,說俺是個好苗子。”
“那確實,”鐘鳴打量打量嶽開山現在的健壯身軀,說到:“你爺爺是個好教頭。”
“那不是,俺拒絕了他的教學,俺要學的另外一門武法,然後也被他追著打了幾天。”
嶽開山一臉無所謂,好像氣老爺子和逃出私塾老師戒尺的攻擊範圍一樣,也是頭等的大事。
“你呢?淬虹兄弟。”
“我?我沒見過我的爺爺,也沒學過武功、讀過書,只是.....和巷子裡其他所有的孩子一樣。”
“那你也太快樂了。”嶽開山那個心酸啊,他苦練這麼些年,雖說是厚積薄發的功法,但也苦啊,哪像淬虹兄弟,“天資聰穎”、“後發先至”,體魄也就比他弱“一點點”,道法肯定是遠遠超過他。
“或許吧。”
鐘鳴微微一笑,拿出了麻袋中所有的肉乾,還有以火靈石為燃料的燒烤架。
“王前輩說了,礦鼴鼠血沒毒,烘乾就好了,只是肉乾會變得不太好吃。”
一個時辰後,兩人一鼠皆熟睡過去,只有金屬盒上微微騰起的熱氣在冰冷的礦洞中散出些許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