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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他阿爹又日日歇在董氏屋中,直到董氏又被診出身孕。
等玉瀾再回來,他阿孃膝下,他阿弟已經十歲了。
玉家在素苫朝堂的鬥爭中,也敗下陣來,主要是敗在那主宰天神大陣的國師手上,玉家從前的獸陣之法,被政敵汙成導致素苫連年天災的天譴之說。
彼時玉家式微,玉家家祖擔心玉瀾功成之事,會導致玉家破家滅族,又不死心玉家真的就此敗落,給了他一筆銀子,讓他往外頭找營生。
玉瀾那時剛從只有獸群沒有人的山裡回來,還十分天真,提出要帶了阿孃走的條件,可董氏是玉家轄制玉瀾的唯一手段,玉家祖父怎麼可能放他帶走,但是為了顯得自家慈悲,便讓他把阿弟帶走,說是董氏什麼都不會,跟著他們顛沛流離,十分辛苦,讓他們在外面站穩了腳跟,再來接董氏走。
玉瀾不同意,玉家就說動董氏來勸服玉瀾,玉瀾在阿孃的眼淚面前,沒有絲毫抵抗之力,帶著阿弟入了大雲,先去了西南,開始用玉家給的銀錢,做起了生意。
玉瀾帶著阿弟在外有了穩定的生活之後,多少次回去接董氏,都被玉家祖父以各種名義拒絕。在外輾轉多年,玉瀾早已不是當初的玉瀾,對玉家祖父的心思,漸漸揣摩得十分透徹,當然也已經寒心絕望,更不甘心一輩子就當個隱形的棋子。
正當此時,畢彥在和素苫勾結的過程中,一來二去,和玉家勾搭上了,竟知道了玉瀾的存在。
畢彥對玉瀾十分感興趣,找到玉瀾之後,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再以自身從前和玉瀾頗為相似的身世,說動了玉瀾,關鍵是,他對玉瀾承諾,只要大事得成,他必會幫他接走董氏。
這個時候,玉瀾已經在西南有了些根基,又在畢彥的輔助下,在祁城和安遠佈下了局面。當然,玉瀾對畢彥,也不是完全沒有防備,比如在安遠城裡經營的織錦鋪子中,那雌雄不辨的假繡娘,就是玉瀾留下的後手,他甚至還把阿弟帶到了安遠,負責經營這織錦鋪子。
玉瀾對阿弟玉波,還真是呵護有加,他做的那些事,幾乎都是瞞著玉波的,只不過自把玉波帶到大雲之日起,他就對玉波說過,要忘記過去,忘記自己姓玉,只記得自己姓董,否則會招致殺身之禍。
說到這處,玉瀾笑得極為苦澀,這時他顯然已經失去了先前的情緒控制,身著女裝卻用了本來的聲調道:“到底,還是害了我阿弟,即便他真的什麼都沒說,也沒能逃脫,是我害了他。”
一時院中一片寂靜,片刻之後,張家老祖才問道:“那織錦莊中的管事,是你阿弟?”
玉瀾點了點頭道:“我那時只是想,若是能把那位太妃握在手裡,興許有朝一日,能換了靜之的性命。”
幾人皆盡默然,對玉瀾的這些盤算倒是不難理解,畢竟在北地,安北王太妃的地位和聲名,在漫長的歲月裡,在更廣的範圍中,影響要比鄒靜之大多了。
說到這處,玉瀾突然又悽然笑道:“其實如今想起來,畢彥的敗局,在廣靈翁家傾覆之時,就已經出現了裂縫,可嘆我當時還幫他遊說策劃了西南死士入江南西路刺殺六皇子,企圖攪亂局面。”
“所有我們認為的必殺之局,居然都被奇怪地破解了,後來畢彥自己也坐不住了,銀錢上也吃緊,就自己去了江南西路,卻又無功而返,若是我所料不差,興許還並不單單只是無功而返吧,否則,在安北王府後繼有人之時,他怎會如此自亂陣腳?”
玉瀾顯然也並不是想要一個答案,只是自顧自往下道:“我在安遠城的織錦鋪子被封得猝不及防,我得了暗樁遞來的信兒,到了安遠城時,人都不知被抓到了何處。再後來,那位太妃淫亂後宅的訊息被放了出來,我才知道是如何著了道兒,也知道了人是被誰抓了去。”
“那時我憂心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