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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在那,見宰相舉著象牙芴板疾步而來,有些不快,揚聲道,「我將華蓋給你用,你怎麼不用?房相若是淋雨得了風寒,父親可要怪罪我了。」
說著,她見宰相有些狼狽地站了進來,衣角濕噠噠的雨水沒一會兒就將彼此腳下的地面打濕了。宰相低頭一看,有些覺得不成體統,於是默默往旁邊錯了一步,和公主離遠一些,免得把這雨水的寒氣過給她。
「華蓋乃天家之物,公主怎可以隨意給臣使用?」他喃喃說著,一面仰頭看雨,一面撣了撣衣袖上的雨珠。
漱鳶偏著頭打量起房相如,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一向運籌帷幄,雲淡風輕的宰相,居然也有被一場急雨淋得如此窘迫的模樣,只見他圓領外衫濕了大半,衣袖也不再有飄逸之意,像個落湯的兔子似的,耷拉在他的手邊。
有時候,這樣的宰相反而更接地氣,叫人才會意識到,原來他也是個凡人。
房相如無意中側頭看見公主正仔細端詳自己,不由得有些無地自容,慢慢別過臉,難為情地抬袖半掩著嘴悶聲道,「公主不要再看臣了。如此狼狽之態,實在是難以入目。」
漱鳶聞言輕笑起來,「如何難以入目?我倒瞧著甚好。宰相淋成了落湯雞,那該多難得啊。」
她在不輕不重地奚落他,大概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在堵氣,房相如沒再說話,任憑她對著他的窘態發出輕輕笑聲。忽然,他想起她在陛下面前要給他說媒的事情,面色不豫起來,「說起來,臣想提一句,今日公主又在陛下那胡言亂語了。」
公主眨了眨眼,不解問道,「我又如何了?」
宰相期期艾艾地說不出口,輕輕一拂袖,終於難為情道,「如何了?亂點鴛鴦!什麼侍妾,什麼美人,臣對此事還什麼都沒說呢,倒讓公主自己決定了。」
公主輕聲嗤笑,笑彎了身子,然後直起來,望著房相如道,「怎麼,這也有錯?難道你真的打算孤單一輩子嗎?」 說著,她有些不情願,抿嘴喃喃道,「你連我都看不上,真不知道你以後會喜歡上誰……」
房相如雙手攬袖立在那,斜眼瞥了她一下,然後沉沉嘆口氣,揚聲道,「也許陛下說得對,以後宋洵早晚出去自立門戶,宰相府太大了,一個人住著,好像是少了點意思。若是以後臣病了,連個近身照顧的紅巾翠袖都沒有,著實可憐。上一次,中書省打理雜物的高內侍還與我提起過,他有個遠親……是個姑娘……」
漱鳶聽了立即調轉過視線看他,眼神兇巴巴的,問道,「什麼!高內侍已經給你找姑娘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宰相忍住上揚的嘴角,故作思考,半天才喃喃道,「約莫好幾個月了吧……聽說賢良淑德,很會照顧人……」
這些內侍真是慣會往王侯將相身邊塞自己人,是不是照顧完筆墨紙硯,就要照顧到床榻上去了?
公主沒好氣地瞪著他,急著戳破真相,道,「你還感動了嗎?也不想想,她要是照顧你,那是因為你是一國宰相,你若只是個街邊賣餅的,你看她還會不會那麼\&039;賢良淑德\&039;。」
「真的假的又如何呢?世上本來就是真假參半,感情也是這樣。臣要是真的需要,侍妾也好,夫人也罷,是哪戶都無所謂了。」
漱鳶冷冷地哼了幾聲,嘴唇一撇,調侃道,「真以為房相與眾不同,獨善其身呢,原來也不過是爾爾——」
房相如揚聲說誒——,搖了搖頭道,「公主不要把臣想的太高,其實,臣也是常人罷了。」
大雨落在飛簷上,順著弧度滑了個半圈,然後滴落了下來,在眼前形成了一幕雨簾。
自雨亭不遠不近的迴廊處站著兩人,男子收了傘,見自雨亭裡有兩個背影,不由得留意幾分。
「房相?……那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