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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只聽聞他喜怒不形於色,殊不知越是這樣的人,發起火來的時候越嚇人。她只覺得案幾對面的又陣陣陰風發散過來,若不是他依舊強忍著,恐怕那書簡就要被他丟在牆角散了架。
她不說話,房相如目似寒星地瞧她,冷聲問道,「公主近日來三番五次不守規矩,臣念在公主年少,一心想著教於主上。可如今看來,公主似乎並不受教。」
漱鳶聽在耳朵上,依舊在那坐著裝死,發滯的目光垂凝著一言不發,腦袋上頂著房相如的訓誡,只覺得脖子快要撐不住了。
她嘴巴咬得緊,無論他說什麼都半句不回應,房相如覺得有時候她可真能氣死人,嗓子裡輕呵一聲,低沉著聲道,「罷了。公主的私事臣管不了,唯有交給陛下斷決。」
漱鳶知道他慣會拿陛下壓人,聽見了房相如把聖上又抬出來了,她走投無路,低著頭幾乎真的快悲痛欲絕,一咬牙,終於大聲嚎道,「我實在是不知道這怎麼回事,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在宮裡私藏這種書。現在一想,大概是前些日子去城安和康晉兩位姐姐那邊弄混的。我冤枉啊。」
房相如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滋味,搖著頭嘆氣,「公主身邊的人也太不謹慎了!此等淫巧怪書,出現在宮中已是大忌!先不說城安公主與康晉公主是否是從教習侍女那邊提前得來的。貴主還未出降也未訂親,這些東西此時看不得!」
說起來,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城安與康晉兩位公主這個月裡緊鑼密鼓地搶著選定駙馬,但凡瞭解些情況的人,也知道她們是為了逃避和親才出此下策。房相如說完看了漱鳶幾眼,不禁皺眉,奇怪她為何當日沒有找個退路。
「也罷。今日臣就將這汙穢之書帶出宮去,總之留在宮裡是斷斷不可的……」 他怕再說下去又聽見了她的哭腔,於是也沒了心情去繼續責她,緩言警道,「公主還是謹慎些好,行為不端易招來他人話柄,若是流於市井之中,那就不可收拾了。」
上輩子她那驚為天人的風月往事依舊在腦中揮之不去,街坊百姓對天家秘聞最感興趣,但凡三人成虎,流言不絕於耳,於她於王朝都不是什麼好事。
房相如居然有點慶幸做她的少師了,天知道她這個炮仗什麼時候炸,就這麼在身邊盯著她,隨時指點糾正,也算及時。這輩子別再讓那種事情重蹈覆轍,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她蚊子似的應了聲,手在案几上悄悄將環佩握出了汗,半晌,她才憋出來一句話,「說起市井之言,房相常去平康坊一帶麼?」
房相如隱隱約約有些大驚失色,怔了片刻,不可思議道,「公主為何……問得出這種話?」
漱鳶幽怨地打量起他的神色,房相如是文臣,心思也有狡猾的時候,她半懷疑地看著他,又道,「房相如今而立之年了,身邊也沒有紅袖添香,難免夜裡孤枕寂寥。若是真去平康坊排解……倒也不必隱瞞。」
房相如太陽穴一跳,沉了臉道,「公主這都是從哪裡聽來的無稽之談?」
她故意苦笑,「無稽之談這話是不是早了些?空穴來風啊。」
房相如今日的課業是上不下去了,漱鳶瞧他把筆一放,正襟危坐道,「臣素來潔身自好,甚少親自去旁的坊中走動。東西市的採辦也是家僕去做,臣何來去平康坊的傳聞?」
漱鳶不放心,長嘆一聲道,「房相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難不成真的是那些北里女子麼?竇尚書也是這樣?」
房相如聽見這話立即驚愕又臉色微熱。平康坊地近北門,所以又叫「北里」……
她居然連「北里女子」這等暗語都知道,究竟是看了多少不該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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