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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樣。」漱鳶恍然大悟,慢慢點著頭,自言自語道,「原來是城安姐姐那邊。」
六公主城安的母親,翠溫閣的陳昭儀,回想起來,也是洛陽府邸的舊人了。她記得陳昭儀一向是個不大愛熱鬧的人,從前也鮮少做過東家。今日昭儀娘娘竟有興致在宮中辦賞花局,倒是稀奇了……
漱鳶琢磨一番,仍然想不通,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幼蓉,說完又調侃了一句,「這可不像是昭儀娘娘的性情啊?」
幼蓉繫好簾,聽完笑了一下,見公主心情不錯,於是也跟著閒言起來,「公主是不知道,這說是賞花局,其實怕是要相看駙馬吧。聽說,宋娘娘也跟著去了,算是湊個份子,熱鬧熱鬧。」
漱鳶睜大了眼,滿臉寫著不可思議,咦聲道,「怎麼,城安姐姐和康晉姐姐都要出降了?」
說完,見幼蓉點了頭,這是確認了。漱鳶啊了一聲,忽地頹然趴在桌子上,腮幫子鼓了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像池中的落單的紅錦鯉似的。
其實她同六公主城安與十公主康晉的交情倒不是多麼的深厚,不過是年歲差不多又一同長大的姐妹情誼。只是覺得昨日還在一起玩著的人,今日就安排上相看駙馬出降的事,實在是太突然了。
說起來,為何都要在這時候扎堆相看駙馬呢。
幼蓉這人看得很通透,卻又有分寸,話也點到為止,她一面替漱鳶整理香具,一面回答道,「大概是擔心吧。」
漱鳶是明知故問了。宮裡的女眷人人自危,擔心一朝主和,和親大業滾滾而來,聖上的手一點,一生的命數也就定下。誰都怕被選上,因為若是被選上,香車寶馬往邊關外頭一送,從此就不歸長安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早早地將自己嫁出去,或是定下親事,也算拿到免死牌了。陳宋兩位娘娘此時未雨綢繆,替自家女兒打算,也算是做母親的一片苦心。沒叫上她一同去,大概也是情份未到,好在她也從未在宮裡期盼過從別的女子那裡得到關懷。
她自幼失母,全靠父親照拂。嫡母皇后慈威,那邊她也不算親近,誰來替她想這些事情呢。
漱鳶握著香匙垂頭在香灰裡重新打篆,就算房相如說他主戰,可他畢竟不是聖人,最終決定的還是父親。他才是君主啊。
「公主若是有興致,奴婢陪您一塊去看看吧。」 幼蓉以為公主煩悶了,於是上前寬慰,「咱們可以從明德寺繞過去,假裝偶遇。」
她搖了搖頭,說不必了,「不請自來,有什麼意思呢。我若是去了,砸了兩位娘娘和姐姐的場子,到時候可就不好相與了。再說了……」
再說了,她對那些仕族子弟也沒什麼興致。
和親,她不想;可為了逃避和親,找個不大喜歡的人度過後半輩子,她也不想。她是貪心慣了的,魚和熊掌,從來不做選擇,要兼得。
所以才要在房相如那再努努力啊,漱鳶想,大概就要像今日弘文館裡那樣,她做文弱委屈的模樣,擠出來兩顆眼淚騙一些他的心軟。說起來還是有些心虛,喜歡他不假,可還是參雜了小小的私心,如果房相如知道了,或許還要有些生氣吧。
不過,一想起當時房相如抬著袖子,一口氣噎在喉頭說不出話的模樣,她就要笑出聲了,他那副表情簡直比看射鴨還要有趣十倍。
她拽著他袖子的一角,幾乎不大費力氣就快要得逞。他卻不肯放棄,還是要固執地周旋一番,用孔孟之道那些陳詞濫調勸誡了大半天,全被她當作了耳旁風。
僵持之下,房相如似乎很無奈,皺了下眉頭,道,「這樣吧,臣去喚宮人來侍奉,於公主更為妥當。」 說著,收斂袖袍要起身去叫外頭的灑掃內侍。
她一聽,忽然冷了眉眼,依舊攥著他的袖子,雙眸定住他,漠道,「不過都是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