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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夜晚很寂寥,安靜的讓人害怕。病房內,白凜站在敞開的窗邊,夏末的夜晚,夜風很清涼。白紗的窗簾在涼風中寂寞地飄拂,桌案上的雛菊花迎涼風微微顫抖。可是,風再涼,夜再靜,病床上的人依舊沒有任何感覺。白凜站在床邊,微微側身,淡淡地看著病床上沒有絲毫生氣的言晗,眼神沒有任何情感。他伸手,默默地關上了窗,這時,病房的們被慢慢地推開。主治醫生拿著病歷本,身後跟著幾個推著藥品車和治療儀器的醫護人員走進了病房。
白凜和醫護人員禮貌性的點頭問候之後就默默地站在一邊。主治醫生走到病床前,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卻是一如既往沒有絲毫生氣。圍在病床旁的醫生,拿聽筒小心翼翼地為言晗做檢查,立在一旁的護士握著言晗白皙的手背,準備將尖細的針管刺入時,蒼白纖細的手指微微地顫抖。護士的動作不禁停頓下來,手中的針筒掉落在冰冷的地上,聲音清脆刺耳。
“醫,醫生。”護士尖叫了一聲,驚喜地看向一旁的醫生。
“怎麼回事?”醫生看著護士的神色有些不滿。
“病人有意識了。”護士激動地指著躺在病床上的言晗,聲音有些顫抖。
身旁的醫生忽而回頭,手中的動作頓時停下了來,他迅速走到護士旁邊,耐心地看著。站在窗邊的白凜看著醫護人員忙碌的動作,淡然的臉上多了一抹不明的神色。
言晗蒼白的臉上,緊閉的雙眸在顫動。白色的床單在顫動的手指的摩擦下劃出淡淡地摺痕。在場的醫生和護士凝神靜氣,等待著那蒼白無力的眼皮緩緩睜開的時刻。就在眾人滿心期待的氣氛中,心跳測試儀卻響起了不合時宜的警報聲。
嘟……嘟……嘟……嘟……
心跳檢測顯示屏的心臟跳動數值,生命象徵數值,呼吸數值,全部急劇下降。一瞬間,心脈跳動折線的變化幅度越來越小。醫生和護士在第一時間進行搶救,主醫師為言晗進行心臟復甦按壓。護士拿起針筒往白皙的手背刺入,一支接著一支的強心針落下。醫療人員準備的心臟電擊儀一下一下地擊落在言晗瘦弱的身軀上,,可是心脈檢測顯示屏上的浮動幅度依舊在減小,心跳檢查顯示屏的數值依舊沒有絲毫的上升變化。搶救的最佳時機在一點地流逝,醫護人員的神色一點一點地暗淡下來。
白凜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生死博弈的情景,內心的平靜竟被死亡襲來的恐懼一點點地填滿。人性在死亡面前都是懦弱與渺小的。而在言晗面臨死亡的這一刻,他希望生命可以為她駐足,而不是悄然地離她而去。
嗶……………………………….
心脈檢測顯示圖變成了直線,心跳檢測儀上的心臟跳動數值,生命象徵數值,呼吸數值,全部都變成了零。
醫療監測裝置刺耳的響聲無情地宣告了生命流逝之後留下的死亡。醫護人員難過與失望地停下手中的工作,神色悲痛,同情的眼光深深地注視著病床上逝去的人,共同為她她的離去默哀。
眼前這一幕震驚了由始至終都安靜地站在一旁的白凜,他覆在窗臺的手下意識地收緊,眉頭緊蹙,神色痛苦地閉上了雙眼,他微微側過臉去,不再看床上那張漸漸灰白的臉。原來,生命是如此地脆弱,一剎那間就消縱即逝,讓人來不及挽留它匆匆離去的身影。這一刻,白凜想起了谷琳美冷漠的病容,身體安好的卻裝得病弱憐人,讓周圍的人同情。眼前那個躺在病床上沒有了心跳的人,卻連再多半點看看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了。有那麼一瞬間,白凜也希望認識一下這個還來不及和他認識的言晗。
圍在病床邊的護士們緩緩地收起雜亂散落的醫療搶救裝置,醫生提起蓋在言晗身上的白色床單,緩緩地覆蓋。
嘀…嘀…嘀…嘀…嘀…嘀…
心跳檢測儀不合時宜響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