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命運苦果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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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壺價值不菲的黃巾酒被柔婦人下了劇毒,無藥可救。
呂宗良七巧流血,臉色蒼白,行之將死,其形恐怖異常。
內疚了半輩子的男人視野模糊不清,眼前一切景,物,人朦朦朧朧。
恍惚間,他看到了很多人,見到了很多事。
有躺在床榻上腐朽如枯木,散發著黴味的父親,對著他招了招手,嘴角含笑卻是淚流滿面。
寬闊天井中央,明媚陽光下扎著羊角辮的小七,一蹦一跳,神采飛揚。
個頭矮矮,年紀最小卻最明事理的王五,正與胖三交頭接耳,說那生活當中的雞毛蒜皮。
他回到了三月三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登臺城隍閣,鑼鼓喧天,人山人海,向來膽大的邋遢少年那時候偷偷嚥了咽口水,心底不斷給自己加油打氣。
他看到了那個讓他恨了半生愧疚半生,同時也心甘情願佩服的張釉,做人做事形似兩個極端的二人沒有任何言語。
緊接著,妙齡女子出現,牽住張釉的手,夫妻二人背對呂宗良的視線消失在無邊火紅光亮裡。
還有很多人,還有很多事,一幅幅,一幕幕,如走馬觀花,一閃即逝。
忽然間,他似乎感受到有一隻手掌拍在了他的肩頭上,略帶傷感的嗓音自身後響起,“呂宗良,見到小七和王五,記得代我向他們問好。”
呂宗良掙扎著艱難轉頭望去,見到來人後,最後一絲對往事的眷戀徹底煙消雲散,他張了張嘴,“好的。”
只是開口,卻無聲。
趙柱點點頭,拍打著呂宗良肩頭,輕聲呢喃道:“去吧!去吧!生不如死,以死解脫。”
呂宗良理智善存的最後一刻,視線落在癱軟在地的張蛟身上,男人嘴角向下,似哭似笑,“蛟兒,對不起,老爹走了......”
其實在時隔多年再次見到那位老祠堂的柳先生,呂宗良就知道自己該還債了,只是一直在等,等那個能夠為張釉和賈紅筲討債的人。
後來趙柱登門,呂宗良明白時候到了。
於是他選擇在張蛟十六歲生辰這天,颳去鬍鬚,理好頭髮,將父子二人蝸居十多年的家裡裡外外收拾地乾乾淨淨。
柔婦人敲響門扉時,呂宗良有過猜測,當嚐到酒中毒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討債的和還債的,齊了。
只是苦了張蛟這孩子,以後就得一個人,孤零零地,心竅又不全,呂宗良真的放心不下。
精氣神徹底消散,呂宗良低垂著腦袋,雙手還擱置在飯桌上,原本向後傾倒的身軀被趙柱緩緩扶正。
趙柱面色顫抖,嗓音哽咽,輕聲自言自語,“人間曲折,是是非非,往事前塵,恩怨糾葛,如今,如花開蒂落,青煙散盡,一切了結,乾乾淨淨。”
關於鏡花臺的老黃曆,今日算是徹底翻了篇。
一切與當年有關的人事物,都已死盡,唯有他一人,守著所有故人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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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一片混沌之地。
天空與大地都被灰濛濛霧氣所佔據,這裡沒有時間,沒有空間。
張蛟就這麼呆呆地躺在所謂的灰色大地之上,沒有任何念頭思緒,彷彿丟了魂魄,遮蔽心智。
踏踏踏——
輕緩腳步聲在這片純粹的靈魂天地中顯得格外清脆。
儒衫柳相走到張蛟身邊,坐在地上,視野看向前方灰濛霧氣,“這樣的結局確實令人很難面對。”
張蛟一動不動,好似沒聽見柳相的言語,就像悲傷到了極點的人不願意面對那個註定痛苦的結果,將自己封閉在狹小的黑暗裡,隔絕一切。
柳相繼續道:“張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