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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懷著小小的憧憬和期待,等到高考結束。
等這個漫長炎熱的夏季過去,他就能和賀笙一起在帝都生活。
哪怕不同的學校,可是他們都會有彼此的未來。
熟悉的鈴聲響起,裴向陽開始看卷答題。
他一筆一劃寫的認真。
他用比尋常人遲鈍的腦子,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就是為了今天。
考試結束時,裴向陽的自動鉛筆摔在地上斷成兩截。
他的心頭莫名湧上一陣極其不安的感覺。
這感覺讓他一出校門,恢復通訊,就給賀笙打了電話。
得知對方高考順利,已經打了車去火車站,裴向陽才稍稍鬆了口氣。
·
火車是晚上七點半的。
路上雖然堵了會車,但賀笙還是及時趕到了火車站。
晚上九點,動車及時到站。
賀笙收到裴向陽的簡訊,說他十分鐘後到幸福廣場。
從火車站到幸福廣場打車要四十分鐘,賀笙讓裴向陽找個奶茶店先坐一下。
sun:這兩天都坐著,我想在外面第一眼就看到你!
sun:我們好久沒見了,我好想你啊。
有的時候,他那樣的羞澀,總讓賀笙心中憐愛;又有的時候,他這樣坦白,更讓賀笙心動不已。
賀笙打了輛計程車,前半段路況通暢。
可是到了後半段上高架橋時,路面堵了個水洩不通。
車內正在放送蕭邦的升c小調夜曲,賀笙急躁的心情並沒有得到緩解。
車已經堵了二十分鐘,前進了不到一百米。
這條高架橋全長13公里,往下不過2公里就是幸福廣場。
一股窒息感突然湧上來,讓賀笙有些喘不過氣,心臟處開始隱隱作疼。
好像得到預知一般,一股前所未有的急迫感突然席捲了賀笙。
他扔下錢,開啟車門,穿過無盡的車流,開始在高架橋上奔跑起來。
夏季的風拂過少年的臉,偶爾夾雜著吵鬧的鳴笛聲,震得賀笙有些耳鳴。
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從前跑三千米也不疲倦的人,突然雙腿像是灌了鉛,速度越來越慢。
到了後來,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還有腿。
呼吸越發急促、急促到什麼都聽不見了。
風聲、鳴笛聲、爭吵聲、抱怨聲。
什麼都聽不見了。
太陽穴針刺一般疼,心臟也像是被絞著,兩股交織的疼痛感像是要從體內將他的靈魂都撕裂。
那一刻,賀笙彷彿又回到了冰冷孤寂的房間,房間裡只有他和死去的父親的屍體;回到了被母親獨自拋棄在黑暗的破房子,沒有吃也沒有喝;又回到了那個充斥著皮鞭與血腥的小黑屋,恐懼和仇恨將他分裂。
賀笙,1990年生人。他活了十八年,十八年裡得到幸福的機會少之又少。除了兒時父母苦心經營給他看的假象,陳婷給過他的一丁點的溫柔。他這輩子擁有過最多也最快樂的時光都是裴向陽給他的。
可是命運這種東西偏偏對他這樣殘忍,每次讓他抓住一點幸福,就又親手掐斷。
到了後面,賀笙的感官幾近麻木,什麼都聽不見看不見。
只能感覺凌厲的風,從他的臉頰劃過。
他卻更加拼了命地奔跑起來,像是在和命運做著絕望的搏鬥。
那一瞬,賀笙的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在瘋狂叫囂,他要見裴向陽。
他有那麼的計劃沒有與裴向陽一起實施,有那麼多的愛意沒有向他訴說。
如果這是最後的結局,如果上天一定要他死。那麼即便到了生命的盡頭,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