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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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過爹……這一天總是要來了……但他總是不聽……現在可來了。”
莊懷飛想伸出手,安撫她,但又收了手,舔了舔幹唇。“是來得早了一些,也太快了一些……”
“離離”悲聲道:“兵敗如山倒,已經潰不成軍了。”
“他老人家……”莊懷飛覺得這個問題宛若千斤重擔。但又不得不挑,不能不問:“……
還好嗎?”
“還好。”
離離笑了。
臉上還有淚痕。
含淚笑的時候,可能要比含歡的時候笑得更媚。
“他只是受了傷……”
“他說:如果一見上面,五句話以內,莊大哥還問起爹是否安然無恙的話;”她說,眼光旋著淚花,像星光的裝飾,“你就沒變。”
“我沒變。”
莊懷飛笑了。
他近來難得笑,
自從他風聞,‘吳鐵翼出事了”,他就很少笑。
當聽到有“捕老鼠”行動之後,他簡直沒有真正笑過。
管它的。
既然已經發生了,而且已經來了,就讓都來吧。
“我一向都沒變。”
“爹就說過,”離離不勝欣喜,像迷途的人看見燈光,漂浮於海上的人遇見了船,“縱他有部屬千百,遇難的時候,就只有你和王飛兩人可信。”
莊懷飛沒有動容,只在聽到“王飛”兩個字的時候,心裡頭刺痛了一下。
“我也遇過多次難,”他說,“你爹幫過我。”
“我爹幫過何止千百人。”離離感嘆的說:“但他們卻不是在危難中可以投靠的。”
“你爹也豈只殺過千百人,”莊懷飛說的一點也不客氣,“但他們也都沒有機會報仇。”
“我爹是難逃此劫。”離離遂然抬頭望著莊懷飛,眼神豔得來有點狠,“但我卻不能任由他死。他只是爬上了樹,爬不下來了。”
“再無論怎麼說,他都是我爹。”
這樣說的時候,她眼神裡的豔狠成了豔麗的決絕。
“他是該死,”莊懷飛同意,“但我也不想他死,更不能讓他就這樣從高處摔下來活活跌死。”
“他是我恩師,教我不少東西;”莊懷飛的唇又往下彎,現在看來,兩個人的表情,是一個決絕,一個倔強,都很有點視死如歸的味道,“他也是我恩公,救過我和孃親的命。”
“那我沒找錯你了。”
離離欣欣然,像雨後的花開。
“但你穿錯衣服了。”莊懷飛打趣的打量她,“就算為掩人耳目,也不必穿得那麼難看——男不男,女不女的!”
離離噗嗤一聲,笑了。
易了容的臉上也可以看見郝紅。
“我是怕你翻臉不認人。”
“我不是不認人——我倒是真認不得你了。”莊懷飛儘量使氣氛輕鬆一些,看得出來,離離一行人一路來都辛苦了。飽歷風霜也久歷風險了:
“路上接應的人呢?”
“不都翻面不認人唄!”離離用一種平靜的語調道,“而今:我們已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要不然,我扮成這亂七八糟的幹啥?給你笑啊?”
莊懷飛退了一小步,斜看著她:“真生氣啊?”
離離笑道:“才沒有哩。”
莊懷飛伸伸舌頭,“幸好追你不到手。”
離離看了他一眼:“怎麼?”
“原來你扮男人那麼難看的!”
“呸!”離離語音上並不吃虧:“當你老婆要成天裝扮成男人啊!”
兩人像刻意要打碎凝肅的氣氛、迫睫的危機,故意找些話來調笑。
不意,房門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