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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知府也是人,倒也不算什麼新聞。
可是府試在即,知府卻是病了,對徐謙來說卻是天大的訊息,現在官府已經放出了訊息,這就說明府試定然還要繼續下去。既然府試還要繼續,誰來主考?
王教諭深沉地看了徐謙一眼,道:“知府大人躺在病榻上尋醫問藥,只怕沒有一個月功夫是休想康復的了,只是眼下恩科在即,知府大人若是病倒,卻實在不是時候,因此知府大人隱瞞病情不向外人透露,只說身體稍有不適,卻是不希望到時恩科上出了岔子。你是聰明人,想必知道老夫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吧?”
徐謙不禁問:“既然知府大人病了,那府試由哪位大人主持?”
這才是徐謙最關心的問題,知府老爺就是死了也不關他什麼事,人家做了這麼多年老爺,該享的福都享了,可是徐謙不一樣,徐謙還沒做老爺呢,他唯一關心的也只有自己的科舉大業了。
王教諭道:“到時自然是從屬官中挑選。”
徐謙道:“本府的屬官能擔當此事的不多,推官、經歷、知事、照磨、檢校人等品級太低,只怕不能擔當大任。至於通判大人雖然也是府中主官之一,可畢竟隸屬提刑官,提刑官來主考,未免有些不妥。想來想去,也只有本府的同知大人身份既清貴,又是佐二官,有知府不能視事而暫代其職的規矩,想必這次主考的,便是同知大人了吧。”
王教諭卻是捏著頜下的鬍鬚,高深莫測地笑了:“假若這一次病的不是知府大人而是蘇縣令,那蘇縣令會讓縣丞主持縣試嗎?”
這一句反問,猶如當頭棒喝,一下子讓徐謙茅塞頓開,忙道:“自然不能,主官與佐官一向相互猜忌,是了,這次若是知府大人選擇同知大人代為主考,豈不是讓這同知趁虛而入,藉此樹立權威?我要是知府,也絕不會讓同知有這機會,寧願讓通判主考也絕不可能放權給同知。”
對於大明朝,考試永遠都是頭等大事,也是官員們藉此邀功的手段,若是能從中點中幾個人才,那更是能成為士林佳話。再加上考試一向涉及廣泛,需要各衙配合,誰來主持此事,都難免要發號司令,能坐上杭州知府的,哪個是傻子?當然不會白白便宜了佐官。
王教諭頜首:“孺子可教也,不過在這杭州府卻還有一個主考的人選,便是府學學正滄大人,滄大人乃本府提學官,身份清貴,且又與知府大人沒有利害關係,現在雖然知府大人並沒有放權的意思,可是以老夫預料,只怕這任命也只是遲早的事。”
他一面說,一面從袖子裡抽出一篇文章,語氣平淡地道:“這一份乃是本府學正滄大人的親筆文章,你拿去看看罷;若是能品味出一二來,此次府試必定能大放異彩。”
徐謙不由眼前一亮,忙將這文章接過,小心翼翼地收好,旋即又朝王教諭行禮,道:“大人恩德,學生銘記在心。”
王教諭卻是嘲弄似的看他,道:“你方才不是說要代聖人立言?”
徐謙語氣沉重地道:“學生說過嗎?大人只怕聽錯了,學生何德何能,豈敢代聖人立言?能代大人立言,才是學生的夙願。”
說出這話的時候,徐謙都不禁鄙視自己,這還沒做官呢,臉皮就已經比做官的臉皮要厚個三尺了,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心裡又不禁感嘆:“果然是一入仕途深似海,從此節操似路人。”
王教諭打起精神,正兒八經地道:“老夫該做的也做了,蘇縣令和老夫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你好好用功,不要荒廢了蘇縣令和老夫的美意,否則老夫斷不肯和你干休。除此之外,這個訊息乃是本府機密,你切不可向人洩漏。”
徐謙連忙應了,心裡既是滿心歡喜,又是萬分複雜。他當然知道,這個機密意味著什麼,每一個主考官都有自己的喜好,有的主考官喜歡文章穩重,有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