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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雪飄落下來,落在了他短短的黑頭髮上。他的聲音沙啞蒼涼,給他平添了千百歲的年紀。
一場恩怨落了幕,除了老帥安然無恙之外,其餘四人全成了灰燼。帥府眾人各歸其位,老帥鬧鬼還鬧高興了,嘻嘻哈哈的要重謝法師。然而無心只對他搖頭一笑,輕聲說道:&ldo;貧僧說過,前日之所以肯來帥府,並非為了懲惡揚善降妖除魔,而是為了我和顧玄武有點緣法。他讓我來,我便來了。如今邪祟已除,貧僧完成了分內之事,也算了了一樁心願。至於錢財,非我所圖,所以心領足矣,無須接受。&rdo;
老帥眼看著法師飄然要走,連忙把顧大人叫了過來,又追著無心說道:&ldo;法師,話雖如此,可是我也沒有讓你白出力的道理。我‐‐&rdo;
無心背對著老帥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大門:&ldo;老帥如果真有酬謝我的心意,把錢財施捨出去救苦救難,也是一樣的。&rdo;
老帥有年頭沒見過不貪財的和尚了,幾乎有些發愣。顧大人陪著小心說道:&ldo;老帥,您別多慮。法師不是假客氣的人,他說不要錢,就真不要錢。&rdo;
無心硬著頭皮冷著臉,拒老帥於千里之外。坐上帥府的汽車,他獨自回了家。
他昂首挺胸的進了院門,院門一關他就軟了,靠著門板咩咩的叫:&ldo;月牙,月牙,我回來了。&rdo;
月牙在房內聽他顫聲顫氣的十分像羊,連忙推門迎了出來,只見無心向自己伸出了一隻手,一雙眼睛陷在眼眶裡,昨天上午的好神采一絲都沒有了。
月牙把他攙回房內,又給他脫了僧袍。無心癱在床上,先是說累,後是說餓。月牙聽得莫名其妙:&ldo;啥?你給他家忙了一宿,他連頓飯都不給你吃?&rdo;
無心懶得再提帥府情形,一味的呻吟不止。月牙給他端來了一大碗米粥,他起身喝了一口。月牙再餵他第二口時,他不喝了,哼哼唧唧的說道:&ldo;沒滋味,放點糖。&rdo;
月牙饒有耐性的往米粥裡拌了一勺砂糖,然後繼續餵他:&ldo;顧大人呢?&rdo;
無心答道:&ldo;留在帥府拍馬屁呢!&rdo;
月牙發現無心越來越纏人了。
大上午的,她有不少活要幹,可是無心拉扯著她,死活不肯放手。月牙一橫心,自己給自己放了假,上床躺到了無心旁邊。兩人也不說話,單是面對面的側身對視。無心覺得月牙真好看,月牙也覺得無心真好看,雙方統一的全看呆了。
良久過後,無心抬起一根手指,在月牙的臉蛋上劃了一下。月牙也用手指一推他的鼻尖,給他推了個朝天的豬鼻子。
&ldo;哎。&rdo;月牙忽然開了口:&ldo;你說再過個二十年三十年,我成老婆子了,你咋辦?&rdo;
無心不假思索的答道:&ldo;我伺候你。&rdo;
月牙一擰他的鼻尖:&ldo;你不嫌我?&rdo;
無心鄭重其事的搖頭:&ldo;只要你別半路嫌我就行。&rdo;
月牙繼續試探他:&ldo;到時候我頭髮也花白了,臉上也有褶子了,牙也掉的差不多了,一說話就滿嘴漏風,一幹活就咳嗽氣喘,你真不煩?&rdo;
無心雙手捧著月牙的臉:&ldo;我不煩。將來你老了我不老,你別煩我給你招閒話,我就謝天謝地了。&rdo;
無心和月牙過了一天清靜日子,到了晚上,無心站在廚房裡,正在向月牙描述帥府裡的新式大浴缸,院門一響,卻是顧大人回來了。
顧大人已經吃過了晚飯,並且帶著一點微醺的酒意。笑嘻嘻的倚著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