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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硯臨確實很感動,尤其是在暗衛告訴他顧白榆當時多麼擔心之後,忍不住當著暗衛的面,就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是很少見的,蕭硯臨在手下面前總是很嚴肅。 有一部原因是性格使然,更多的是他的身份決定了他需要在屬下面前樹立威嚴,在手下面前談正事的時候,他幾乎是不怎麼笑的。 他現在幾乎可以想象,當暗衛輕飄飄地告訴顧白榆,自己在二皇子身邊有暗線,顧白榆是如何驚慌。 說不定會像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警覺地左右打探周圍是否有可疑的人。 畢竟朝臣膽敢在皇子身邊插釘子,被人知道了,可不是彈劾那麼簡單。 “她真的說了,寧可退讓一步,也不願意讓我陷入險境?” 暗衛點頭:“顧小姐是這麼說的。” 蕭硯臨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了,只能將拳頭伸到嘴邊,假裝輕咳一聲。 暗衛性子耿直,又是蕭硯臨的心腹,見狀板著一張臉道:“侯爺若是想笑,不妨大方些。” 蕭硯臨索性不裝了,含笑說道:“嗯,很開心。你讓二皇子那邊的人注意一下,把顧阮阮那封信的內容摸清楚了,要快。” 暗衛領命而去。 還沒到天黑,便帶來了訊息。 說來也是巧,顧阮阮送信的時候二皇子身邊的幕僚都聚集在一起說那水車的事情,蕭硯臨安插在二皇子府中的眼線,其實是照顧其中一位幕僚的小廝。 那位幕僚不算多得二皇子的青睞,按理說這種事不會知道。 但巧就巧在當時所有人都在場,而二皇子太過自信,也沒有防備。 因此蕭硯臨很快知道了那是一封顧阮阮的“求助信”,大抵是對顧丞相是在不滿,想要藉著二皇子在朝堂上施壓了。 不過他的嗅覺非常敏銳,很快猜到了二皇子一黨一定會在這信上大做文章。 蕭硯臨甚至探查到了他們準備趁自己大婚前一日,休沐的時候才對顧丞相發難。 因此其實算起來,時間不算多麼緊迫。 至少不用連夜在同一日內,拜訪丞相府兩次。 不過蕭硯臨還是來了。 而且連夜被顧丞相請到了書房。 蕭硯臨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到了丞相府門口才讓暗衛進去稟報,順便讓顧丞相低調行事,不要被旁人知道。 這個旁人指的自然是顧阮阮,且不包含顧白榆。 因此顧白榆剛剛準備睡下,就得到了蕭硯臨連夜拜訪的訊息。 她連忙披上了衣裳,玲玉過去扶她:“小姐,您幹嘛呀?這麼晚了,您不會要去見侯爺吧?” 顧白榆的舉動都是下意識的,得了玲玉的提醒,才突然意識到,是了,馬上成親了,她不合適與蕭硯臨見面。 而且都那麼晚了,蕭硯臨一定是來和顧丞相說二皇子的事情。 於情於理她都不該這個時候出去。 “小姐?我伺候您休息?” “不了,”顧白榆搖搖頭,“我有些說不著,你扶我去門口站一會兒吧。” 玲玉沒說什麼,只是伺候顧白榆穿好了衣服,又找來了一件大氅給她披上。 “小姐當心彆著涼。” 當然不會著涼,這段時間氣溫回暖,已經是春末了。 顧白榆沒有走遠,就站在自己的院子裡。 今夜月色很好,丞相府的燈籠也還沒滅,隱隱約約還能看到院中的那一顆梨樹。 顧白榆望著梨樹枝頭已經完全開敗的梨花,有些花頭已經膨脹起來,隱隱約約能看到小梨子的影子。 顧白榆恍惚記起,她剛重生的時候,梨樹枝頭還有幾朵殘花,不過一月,她都要出嫁了...... 顧白榆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她的院子離丞相府的主院不遠,離顧丞相的書房也很近。 不知道蕭硯臨是來和爹爹說什麼,這麼晚還來,一定是很緊急的事情吧...... “小姐,差不多休息了。”玲玉在一旁提醒。 看到顧白榆有些魂不守舍地,玲玉咬著下唇:“您要不要過去看看?您想念侯爺了?還是擔心二皇子的事情?我給您打著燈籠,遠遠看一眼也行。” 顧白榆失笑搖頭:“不用急在這片刻。他既然直接和爹爹聯絡,說明這件事與後宅無關,或者說我幫不上忙,我該相信他能處理好。” 可不可否認,玲玉的提議也讓她心動。 “玲玉,你去廚房準備些吃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