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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金軍隊如同潮水般,層層疊疊地將鹼廠堡圍得水洩不通。後金軍經過短暫的休整後,這片戰場的平靜終於被打破,後金率先發起了試探性的攻勢。
鹼廠堡對面的山坡上,一杆明黃色的大纛高高豎起,在凜冽的寒風中肆意翻卷。努爾哈赤端坐在高頭大馬上,身披厚重的貂皮大氅,用陰冷的目光盯著面前的鹼廠堡,腦海中浮現出秦墨的身影。他老早就認識秦墨,知道搞錢有術,練兵更是一把好手,在遼東,若論哪個堡寨最為富有,那必是鹼廠堡無疑。這些年,鹼廠堡商業一片繁榮,糧草物資堆積如山,光是想想,努爾哈赤的眼中便閃過一絲貪婪。這也是他親自坐鎮攻城的重要原因,此戰他勢在必得。
“進攻!”一聲令下,後金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一輛輛巨大的盾車被緩緩推進,每一輛都被厚實的溼棉被密密實實地包裹著,好似一頭頭身披重甲的巨獸。八旗旗主們的包衣阿哈們,貓著腰,瑟縮在盾車之後,小心翼翼地朝著城牆逼近。他們的腳步聲雜亂而又沉重。這些包衣阿哈,有的手中緊握著簡陋的盾牌,有的則扛起一袋袋泥土,一心想要為他們的主子填平鹼廠堡外圍的壕溝和護城河。
一名鑲藍旗的將領騎著一匹棗紅馬,在隊伍後方來回馳騁,大聲呼喝著。他滿臉橫肉,眼神中滿是兇狠與不耐煩,不斷揮舞著手中的長鞭,催促著那些包衣阿哈。這些包衣阿哈,大多衣衫襤褸,身形瘦弱不堪,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僅僅穿著單薄破舊的棉衣,有的甚至還套著明軍的鴛鴦戰襖,那斑駁的顏色在一片灰暗裡顯得格格不入。
“快!再快點!”將領的聲音好似破鑼一般,在寒風中格外刺耳。包衣阿哈們咬著牙,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護城壕溝衝去。
一些倒黴的包衣阿哈剛扛著沙袋跑到壕溝邊,“嗖、嗖、嗖”的破空聲,一支支利箭從城牆上飛射而來,直直地射中他們。他們慘叫著,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鮮血瞬間在身前的泥土上暈染開來,很快便凝結成暗紅色。可後面的包衣阿哈沒有絲毫猶豫,眼神中滿是麻木,他們踏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向前,將沙袋用力扔進壕溝。更有甚者,竟直接抬起死去包衣阿哈的屍體,毫不猶豫地扔進壕溝,那沉重的“噗通”聲,彷彿是對生命的無情嘲諷。
與此同時,另一隊後金士兵正忙碌於上游。他們費力地搬來巨石、砍伐樹木,將其堆砌在一起。很快,水流便被成功截斷,原本潺潺流動的護城河水漸漸乾涸,只剩下河床裡的亂石和厚厚的淤泥。
鹼廠堡城頭上,大將軍炮和大佛郎機炮齊聲怒吼,發射出的開花彈如奪命流星,精準地朝著城下的盾車砸去。“轟隆”巨響接連不斷,在炮火的猛擊下,裹著溼棉被的榆木車架炸成漫天碎屑,藏在車後的建奴像被鐮刀割過的麥子般倒下。唐三炮猛拽火繩,大將軍炮的轟鳴震得他耳蝸生疼,五斤重的鐵彈在空中劃出黑線,將剛剛靠近的盾車瞬間支離破碎,好似脆弱的紙糊之物,金屬部件扭曲變形,木板被炸得四處飛濺,有鋒利的碎片狠狠嵌入包衣阿哈們的身體,剎那間,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
然而,這些包衣阿哈並未因盾車的損毀而退縮。他們本就被命運裹挾,置身於這殘酷戰場,此刻唯有拼命向前,才可能尋得一絲生機。只見他們一手顫抖著舉起簡陋的盾牌,那盾牌上滿是歲月的斑駁與劃痕,根本無法完全抵禦炮火的威力;另一隻手則奮力扛起沉重的泥土,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滿是殘骸與鮮血的泥地上繼續嗷嗷叫著衝向壕溝。
秦墨站在城頭,目光冷峻,見此情形,毫不猶豫地下令:“換裝散彈!”隨著這聲令下,炮手們迅速動作,熟練地更換彈藥。須臾,新一輪的炮擊開始,大炮再次轟鳴,震得城牆上的浮灰簌簌而落。散彈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像一張無情的大網籠罩了衝向壕溝的包衣阿哈。
前排的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