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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無措的是,有人要求外國新聞記者獨唱!
她們不肯放過我。天曉得,我除了狐步舞、圓舞曲、《波希米》和《聖母瑪麗亞》以外,什麼也不會,而這些樂曲對這批鬥志昂揚的觀眾來說是很不合適的。我甚至已記不起《馬賽曲》是怎麼唱的了。他們仍繼續要求。我在極度尷尬的情況下終於唱了《盪鞦韆的人》。他們很有禮貌。沒有叫我再來一個。
看到幕布升起演下一個節目,我這才感到心頭一塊大石落地。這個節目是一個有革命主題的社會劇‐‐一個管帳的同他的房東太太談戀愛。接著又是舞蹈,舞蹈之後是一個關於西南方面新聞的活報劇和兒童們合唱《國際歌》。從燈光集中的一個圓柱上拉出繩子來掛著萬國旗,周圍伏著許多舞蹈演員。她們慢慢地跟著歌詞抬起身來,挺立著,最後在歌聲結束時高舉著緊握的拳頭。
演出結束了,但是我的好奇心仍舊未減。因此第二天我去訪問人民抗日劇社的社長危拱之女士。
五
紅軍劇社(下)
危女士於一九〇七年生於河南,參加紅軍已有十年。她原來參加&ldo;基督將軍&rdo;馮玉祥的國民軍的宣傳隊,一九二七年馮玉祥 與南京的政變妥協以後,她就同許多年輕學生一起離開那裡,在漢口加入共產黨。一九二九年共產黨派她去歐洲,在法國學習了一個時期以後又到莫斯科去,一年後回國,闖過國民黨對紅色中國的封鎖,開始在瑞金工作。
她把紅軍劇社的歷史向我作了一些介紹。演劇團體最初是在一九三一年在江西組織起來的。據危女士說,在那裡,在瑞金的著名的高爾基學校裡,從蘇區各地招來了一千多名學員,紅軍訓練了大約六十個劇團。他們在各個村子裡和在前線巡迴演出。每個劇團都收到各村蘇維埃要求去演戲的邀請。農民們由於文化生活貧乏,對於任何娛樂都是很受歡迎的,他們自動安排交通、吃飯、住宿的問題。
危女士在南方時任副社長,到了西北以後負責全部戲劇工作。她在江西參加長徵,使幾十個經歷長徵而仍活下來婦女之一。在南方的軍隊到西北之前,陝西蘇區就已有了劇社,但在江西的演員到大以後,戲劇藝術顯然有了新的生命。危女士告訴我,現在一共約有三十個這樣的巡迴劇社,甘肅也有一些。我以後旅行時還會碰到。
危女士繼續說:&ldo;每個軍都有自己的劇團,幾乎每個縣也都有。演員幾乎都是在當地招來的。我們從南方來的有經驗的演員現在都已成了導演了。&rdo;我遇到好幾個少年先鋒隊員,他們還只有十幾歲,可是已經過長徵,現在負責組織和訓練各個村子裡的兒童劇社。
&ldo;農民們老遠來看我們紅軍演出,&rdo;危女士自豪地告訴我。&ldo;有時,我們臨近白區邊界,國民黨士兵偷偷地帶信來要求我們的演員到邊界的集市上去。我們去後,紅軍和白軍都不帶武器前來集市看我們表演。但是國民黨高階軍官如果知道是絕不答應的,因為國民黨士兵一旦看了我們演出後就不願再打紅軍了!&rdo;
這些劇團使我奇怪的不是他們向世界提供什麼有藝術價值的東西,他們顯然沒有,而是他們裝置這麼簡陋,可是卻能滿足真正的社會雷要。他們的道具和服裝都很少,但就是能夠用這種原始的材料演出逼真的戲劇。演員們除了伙食和衣著之外,所得生活津貼極微,但是他們象所有共產黨員一樣天天學習,他們相信自己是在為中國和中國人民工作。他們到哪兒就睡在那兒,給他們吃什麼就愉快地吃什麼,從一個村子長途跋涉走到另一個村子。從物質享受來說,他們無疑是世界上報酬最可憐的演員,然而我沒有見過比他們更愉快的演員了。
紅軍的劇本和歌曲都是自己寫作的。有些是多才多藝的幹部給他們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