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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開一隻手，他有可能就此脫手摔落；不鬆手，以這個速度墜海，他們同樣是死。

司零含淚鬆開左臂，尋摸手動杆‐‐這一定是上帝賜給她最大的眷顧，竟然還有一張備用傘！兩張傘同時開啟，墜速終於漸漸降下……

墜海之後鈕度昏迷了過去，她用最後一絲力氣對著手錶聲嘶力竭地喊：&ldo;費勵……費勵……&rdo;

司零終於捨得把眼睛從鈕度臉上挪開，看向費勵：&ldo;謝謝你……&rdo;

&ldo;求你了，這種事一點都不酷，有一次就夠了，我和阿瀚都快瘋了。&rdo;

&ldo;長寧呢？&rdo;

&ldo;他很好，中間醒過一次，吃了藥又睡了。&rdo;

司零想起來周孝頤：&ldo;師哥，爸爸……&rdo;

&ldo;我還沒告訴老師，&rdo;周孝頤嘆氣道，&ldo;臭丫頭，你現在就是求師哥說，師哥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rdo;

司零用眼神向費勵求助，費勵承認：&ldo;孝頤哥都知道了，拜託，飛機墜毀這種事，新聞都發遍了，我們廢了好大勁兒才說服他別把楊教授的事捅出去……&rdo;

&ldo;那現在什麼情況？&rdo;

&ldo;機長和空姐也在醫院，他們都沒事，郭明義……他的降落傘沒有開啟，也不會手動操作，應該是沒有生還的可能。&rdo;

周孝頤接著說：&ldo;機長和空姐都證實了你們不是肇事者，高長寧也錄過口供了，但你們三個人用假身份登機，調查局還要再見你和鈕度。這件事發生在公海，又牽連好幾個國家公民，他們的身份也很複雜，查起來並不容易……&rdo;周孝頤還是勸：&ldo;丫頭，事情是瞞不住的。&rdo;

鈕言炬說：&ldo;爺爺已經聯絡航司處理了，他會想辦法把影響降到最低……&rdo;

司零問：&ldo;鈕辰什麼反應？&rdo;

肖瀚一笑：&ldo;你放心，現在沒有比他更頭痛的人。&rdo;

鈕言炬站了出來，重重低下頭：&ldo;對不起，各位，說到底這都是我家裡的內部鬥爭，這麼長時間過來都害你們一起攤了麻煩……&rdo;

費勵訕訕地哼了一聲。

鈕言炬鄭重其辭：&ldo;從現在開始，一切都由我來負責，我來想辦法，有什麼事你們都找我擔。&rdo;

&ldo;還有我，&rdo;朱蕙子上前抓住他的手，&ldo;司零，你就安心陪著小叔醒過來，其他事我和言炬想辦法。&rdo;

其實事情並不算難擺平。事故最棘手的一般是安撫和賠償，那幾個僱傭兵本就無親無故，天一那邊搞定了郭明義親屬，再照價給航司賠償，接著打點媒體撤稿，就再沒什麼難纏的物件了。畢竟發生在公海，又是私事，各國都懶得攬這個破事。

總而言之，能用錢解決的，真不算難事。

司零徹夜伴在鈕度床榻，寸步不離，天光熹微時，她感受到有股力量動了動她的手。司零立即醒來，終於見到鈕度睜開了眼。她趴在他胸膛上，嚎啕大哭。

她有膽去做最危險的事，直面死亡也無所畏懼。只有在他面前，她只是一個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