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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周天下午，司零都把自己關在圖書館寫論文。司零記得今天什麼日子，唐棠說她今日回京，眼看使館就要閉館了，她準備給周孝頤打個電話。

&ldo;妹子，怎麼了？&rdo;周孝頤依舊溫和。

&ldo;我那天聽到你和唐棠姐吵架了，&rdo;司零開門見山，&ldo;她今天回京是嗎？你有說服她嗎？&rdo;

幾秒鐘後，周孝頤的聲線沉了幾分：&ldo;已經走了。&rdo;

&ldo;那你們……&rdo;

&ldo;她說得很對，是我對不起她，我沒有拖著她的權利。&rdo;

&ldo;可你們都這麼多年了。&rdo;

&ldo;正是因為這麼多年了，更不能繼續拖下去。&rdo;周孝頤說完，司零一時無言，他很懂他這個不愛表露的妹妹，笑笑說：&ldo;師哥沒事，你不用擔心。&rdo;

司零嘆了口氣：&ldo;其實你真的沒必要現在連任，你現在回去就是晉升，幾年後回來說不定就是大使了，到那時候你的孩子都上小學了，在嬰幼兒這段最難的時候你能和媽媽一起照顧他。&rdo;

也許是從小看著司零長大，每當她像個小大人一樣說話，尤其是現在‐‐還在訓斥他，周孝頤就忍不住想笑：&ldo;你想得倒是周到。其實這不僅是我的個人意願，大使近來身體不好，如果我也不在了，沒有第二個更合適接我位子的人。國家今年年初剛對以色列定義了新的外交關係，你知道這有多重要嗎？&rdo;

&ldo;我知道。&rdo;

&ldo;你知道就好。&rdo;周孝頤一說話便像是開啟巡航速度，永遠不失氣度。這一次更是多了幾分堅毅：&ldo;承蒙老師教導，我先屬於國家，再屬於自己。&rdo;

司零也很誠懇：&ldo;我只是希望你好一點。&rdo;

周孝頤終於能開玩笑：&ldo;你少讓我操心，我就夠好了‐‐對了，我的連任宴在下週，你跟著我一起去，對你以後工作有好處。&rdo;

司零都快要懷疑周孝頤也會讀心術了，美滋滋地答應：&ldo;哦，好。&rdo;

……

送保險櫃工人的電話把司零召回了宿舍。安裝妥當之後，司零鄭重地把那條藍寶石項鍊放了進去。她和鈕度的關係越來越密切，宿舍樓又不拒男生，她必須有所確保。

所以，當鈕度的電話突然闖進來時，司零有種被捉贓的感覺，氣都撒他身上了：&ldo;幹嘛呀？&rdo;

&ldo;下來。&rdo;他不做廢話。

&ldo;……你在哪裡？&rdo;

&ldo;你說呢？&rdo;

司零往窗臺下一看，鈕度坐在車裡，只露出的半張臉就足以謀殺菲林無數。

&ldo;來幹嘛呀？&rdo;坐進車裡，司零先問。

鈕度直勾勾地盯著她：&ldo;你不是說，不想太久才見我一次嗎？&rdo;

&ldo;那也不用……&rdo;司零沒忍住笑場了‐‐好吧，她有點開心過頭了，&ldo;那也不用就隔兩天啦！阿星不是在嗎？&rdo;

&ldo;想去哪裡？&rdo;鈕度專注地看她。此刻對話裡出現第三人名字也算打擾，他最疼的親妹妹也不行。

&ldo;我想讓你決定。&rdo;

&ldo;別後悔。&r